文丨優寶
有錢、有顔、有學曆、有事業,不需要做家務,家庭幸福,這樣一個媽媽,人生應該過得很惬意吧?
耶魯人類學博士Wednesday Martin就是如此,而且她家還住在紐約曼哈頓的上東區。
上東區(Upper east side):紐約中央公園東邊那片巴掌大的地方,是美國有名的富人區,也是世界上房價最貴的房區之一,很多居民都是世界頂級權貴。
然而,Martin卻在自己的暢銷書中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全世界的媽媽都有着同樣的恐懼、不安和焦慮。
這是在凡爾賽嗎?往下看就知道了。
我是個媽媽,我需要鉑金包
如果有人能像百曉生一樣,給女士日常背出去的包包也做一個江湖排名,那麼普通人所熟知的LV恐怕連前十都進不去。
穩居榜一的大殺器,絕對是愛瑪士的鉑金包。
由于它的制作工藝繁雜,制作周期漫長,因此數量稀少,完全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沒有身份、關系的人隻能無限期地排在備貨客人名單上。
而這樣一個包包,在上東區卻是每個媽媽必備的“入場券”,但剛搬來這裡的Martin還毫不知情。
雖然她也像别的媽媽一樣,每天把自己打扮得精緻、時髦,但當她嘗試給其他家長寫郵件、發短信,約别的孩子一起玩時,從來收不到任何回音。
她很不解,于是直接在學校走廊上問了兒子同學的媽媽,但這些媽媽卻隻是顧左右而言他,還瞪着眼睛與同伴交換眼神,仿佛在說:
“天啊,她還不懂嗎?”
那是Martin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和兒子是上流社會不合時宜的闖入者,下等人沒資格進入她們的交際圈。
不僅自己會被媽媽們孤立,兒子也會遭受同樣的“待遇”,她太小瞧這裡了。
作為一個擁有高學曆的職場女性,Martin完全是靠自己的一雙手打拼來到上東區的,同每一個精英媽媽一樣,她也很重視孩子的教育問題。
在美國,教育内卷早已從托兒所就開始了。
那些富人家裡,孩子更是從2歲開始接受教育,拿逛畫廊、聽音樂劇消遣童年;3歲開始準備幼兒園的入學考試與面試;4歲開始聘請“遊戲顧問”。
為了給孩子更好的成長環境,Martin和丈夫賣掉了曼哈頓下城區的聯排别墅,本以為換一套上東區的公寓完全綽綽有餘了。
然而他們被告知,想在上東區居住,需要先找到一名談吐得體、舉止優雅、最好一身名牌的中介,才可能排上看房的資格,然後接受小區居委會的層層面試。
能不能住在同一個小區,得由你的鄰居說了算。
這些還不算難辦,包括填寫那些繁複窮盡、巨細靡遺的申請表,對于名校畢業的夫妻倆來說也不在話下。
在面試中,他們也詳盡交代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以及學曆事業:
比如Martin很少紮馬尾辮,偶爾會穿牛仔褲,有經常健身的好習慣;
比如不僅夫妻二人,他們的父母、爺爺奶奶也都有精英大學的高級學位,丈夫登上了福布斯排行,擁有一家投資公司,還是哥倫比亞大學的教授……
甚至他們的每一張信用卡号,大學時的GPA等事情也都被盤問得一清二楚。
終于,他們搞定了學區房,接下來就輪到他們才幾歲大的孩子了。
無形的鄙視鍊
Martin的大兒子出生月份是7月,她沒想到這也成了問題。
住進上東區後,她打了一圈學校電話卻都被告知——孩子的産生月份不對,因為男孩發育略晚于女孩,同等條件下,幼兒園更青睐大月份的孩子。
經曆了一次次失敗的面試後,全家大大小小都緊張兮兮,近乎崩潰,Martin也不忍心再讓孩子去下一場面試了。
最後,她利用丈夫姐姐的關系認識了招生主任——一個上東區手握大權的女王蜂,經過一番周折,才有驚無險地讓孩子成功入學。
“我很焦慮,希望才幾歲大的孩子能擁有美好的未來。”
Martin說。
上東區的媽媽都有一張提醒單,提醒着她們——永遠要提前準備,在你以為該開始的時候,再提前很多、很多時間就對了。
可等Martin以為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更多的問題來了——兒子在幼兒園裡沒有任何玩伴。
唯一一次接到同學的邀請,還是因為每個孩子在讨論自己家的哪架私人飛機有什麼優點時,隻有兒子一個人說家裡沒有飛機。
同學們出于同情才邀請他跟他們一起玩,為了不讓兒子受到排擠,Martin決心要徹底融入這個圈層,就從改變自己開始。
優家教育創始人吳臻老師
曾說過,做父母有四個層次:
第一層:父母舍得給孩子花錢,覺得錢就是全部愛的表達;
第二層:父母舍得給孩子花時間,陪在孩子的身邊,見證孩子的成長;
第三層:父母願意為了孩子去學習,從而更加了解自己的孩子,為他創造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
第四層:父母願意為了孩子而改變,成為更好的自己。
她開始去了解、接受上東區媽媽的日常生活,除了最能彰顯身份的包包,服裝與鞋子也同樣存在品牌、價格以外的鄙視鍊。
即便依然寒冷的2月,你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别的媽媽卻穿着單薄的連衣裙。
平底鞋更是沒有人會穿的東西,她們甚至會為了穿足夠高的跟而去打針,讓腳部失去痛覺。
就算是懷孕的媽媽,也依然會踩着高跟鞋走進時髦高檔的餐廳,參加直到午夜才結束的晚宴與慈善活動。
她們日漸臃腫的身材被剪裁精巧的孕婦裝巧妙掩飾,一切都是為了美麗動人。
每天跑步健身更是每個媽媽的必修課,但在健身房裡,她們都避免與他人産生眼神接觸,仿佛各自待在屬于自己的私人空間中,獨自健身,獨自接受折磨。
她們深知,自己的外表正如母親的身份,也是一份專職工作。追求美麗和苗條的身材是天職,也是使命,她們必須精益求精。
因此誰懷孕後仍是最瘦、身材最好、最時髦的女人也成了她們的一大攀比樂趣,而生完孩子後,又要比比看誰是最快恢複原狀的媽媽。
這些事情都決定着你在這裡的地位,這就是上東區媽媽們的生存指南。
在Martin的筆下,每個圈層都有着各自的規則與競争,作為一個理智且清醒的高知女性,她本不想也以為自己不會陷入那些媽媽的焦慮與瘋狂。
但最終她仍無法避免“入鄉随俗”,如果不願忍受孤獨,那麼便沒有人可以超脫其外,沒有誰的人生真能活得容易。
在書中,她寫下:
這世界就像一個劇場,當前排觀衆站起來的時候,後排觀衆也不得不這樣做。
殺死那個石家莊人
多年後,Martin全家搬出了上東區,但她卻懷念起來,精英社區裡永遠一絲不苟的态度,非凡的計劃性,明知不可得依然努力嘗試的一切。
但諷刺的是,她的一條手臂已經逐漸麻木,不能打字,經過診斷,原因居然是長期使用沉重的柏金包。
Martin毅然挂灰了這個曾為她除魔辟邪保平安的寶物,并用戲谑的口吻寫下自己的這段經曆。
上東區是一個極端的個案,也是無數圈層的縮影。
對于Martin而言,這些回憶就像穿梭去了一個平行時空,但給我的感覺卻更像是一個人從出生到老去——
當有一天,我從母胎中醒來,發現物是人非,周遭的世界已經迥然不同。
我“死”在了過去所熟悉的世界裡。
而這裡未來的30年,平靜的生活将被打破,沒有了保護,人漸漸成了物質的奴隸。
大家都奮力向前跑,被時代環境裹挾與捆綁。
為了生計去工作,為了子女去拼搏,直到自己開始老去。
我們接受的教育是單純的理想與浪漫,但滿眼所見的卻是金錢至上與欲望崇拜。
于是,有人逃走了。
我不知道她們逃去了哪裡,但我知道,她們一定舍棄了很多。
願每個仍在拼搏的媽媽都可以得到善意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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