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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剪紙入手,看唐朝藝術奇葩——花钿,這不該遺忘的獨特文化符号

有一種藝術,叫剪紙;有一種文學,叫剪紙詩;有一種美,叫花钿;而唐朝,是一個将剪紙藝術、剪紙詩和花钿之美,完美結合的朝代。透過“民俗文化”的剪紙和“以詩正史”的剪紙詩,可以看出,唐朝獨特的藝術奇葩——花钿,是一種不該遺忘的文化符号。

文化符号,是指具有某種特殊内涵或者特殊意義的标示,具有很強的抽象性,内涵豐富。是一個企業、一個地域、一個民族或一個國家獨特文化的抽象體現,是文化内涵的重要載體和。

中國源遠流長的民間藝術剪紙,是中華博大精深傳統文化的寶貴非物質文化遺産,而唐朝的藝術奇葩——花钿,無疑是剪紙藝術中不該遺忘的獨特文化符号。

從剪紙入手,看唐朝藝術奇葩——花钿,這不該遺忘的獨特文化符号

01、從剪桐到剪紙的演變,唐代剪紙藝術得到空前的發展

剪紙一詞最早出現在唐代。唐代文學家段成式《酉陽雜俎》記述:“立春日,士大夫之家,剪紙為小蟠,或懸于佳人之首,或綴于花下,又剪為春蝶,春勝以戲之。”

剪紙是一種藝術,用将紙剪成各種各樣的圖案,有動物、植物、人物和文字等,給人一種透空的感覺和。

剪紙藝術曆史悠久,在沒有紙張的朝代,人們就在金銀箔、樹皮、樹葉、布等片狀的材料上剪裁圖案,來反映生活和情感的需求。

最早的剪紙叫“剪桐”。

司馬遷《史記·晉世家》中記載了一個“剪桐封弟”的故事。

周代的叔虞是周成王的胞弟,周成王與叔虞玩耍時,把一片桐葉剪成一個似玉娃娃的玩具,對叔虞說:我将拿着玉娃封你。後來大臣記載下來,并說君無戲言,周成王最終封叔虞為唐王。

“剪桐”成為帝王分封的标志。唐朝的詩《常州刺史平原郡開國公行狀》中:“剪桐疏爵,分茅建社”和高适 《信安王幕府》詩中:“剪桐光寵錫,題劍美貞堅”,就是最好的見證。

後來,人們紛紛效仿,以樹葉代紙,出現剪葉藝術,這就是最早的剪紙藝術的前身——剪桐。

漢代,中國四大發明之一,紙的出現,剪紙藝術由“剪桐”演變為“剪彩”。

這時的剪紙,有人和花鳥等,主要用于招魂和幡。有着招魂李氏和剪彩為幡的說法。

據《漢書.外戚傳》記載:

李夫人死後,漢武帝思念不已。術士就用紙剪出李夫人的形狀招魂,在宮中作法。漢武帝遙遙望見帷帳中李夫人栩栩如生地出現了,激動不已,恨不能上前擁抱,并惆怅地唱了一首愛情歌曲:“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來遲!”

就這樣,剪彩藝術愈演愈烈,在節日祭祀中被廣為應用。南北朝時的《荊楚歲時記》一書記載:“立春日,悉剪彩為燕以戴之,貼宜春二字。李商隐的《人日》詩中寫道:“镂金作盛傳荊俗,剪彩為人起晉風。”剪紙藝術不斷得到發展和提高。

到了唐代,剪彩演變成剪紙,剪紙藝術真正達到鼎盛時期。

唐代剪紙題材多樣,内容豐富,技藝精湛,人物、動物、植物和字畫等應有盡有,天上人間、人生百态、花鳥魚蟲,真是豐富多彩、千變萬化,令人歎為觀止。

唐代剪紙的功能也由以前比較單一的節日祭祀和贈親送友外,變得更加的完備和齊全。

剪紙被用來表達消災辟邪的信仰、慶祝節日的風俗、饋親贈友的風氣、裝飾美化的風尚和祈祥祝壽的習俗,所有的民俗功能都彰顯無遺,剪紙藝術達到鼎盛時期。

02、從花黃到花钿,唐朝剪紙中的藝術奇葩——花钿,成為一種獨特的文化符号

花钿,是剪紙藝術的一種,即女子将剪成的花樣,貼于額前的一種習俗。

花钿藝術由來已久,由花黃習俗演變而來。

時期的長篇叙事樂府詩《木蘭詩》中,就有“當窗理雲鬓、對鏡貼花黃”的記載,女扮男裝的花木蘭代父從軍凱旋回家後,換上女兒裝,坐在窗前梳理頭發,對着鏡子在臉上粘貼剪好的黃花。

可見,花钿最早叫花黃,在南北朝時期就已經興起了。南朝陳徐陵的詩《奉和詠舞》:“舉袖拂花黃”和唐崔液的《踏歌詞》:“翡翠貼花黃”,也充分說明南北朝這種貼花黃的剪紙習俗。

起初的花钿現狀簡單,是一個小小的黃色圓點,因受到佛教金色的啟示,所以是黃色的。

後來黃色圓點變成黃色的梅花圖案,這源于一個傳說故事。

南北朝時的宋武帝有位女兒壽陽公主,生得十分美貌。有一天,她在宮裡玩累了,便躺卧在含章殿檐下,當時正逢梅花盛開,一陣風過去,梅花片片飛落,有幾瓣恰巧掉在她的額頭。于是,“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經三日洗乃落,宮女奇異之,競效之。”

壽陽公主這種打扮被稱為“梅花妝”,但梅花有季節性,于是有人便剪出梅花圖案的黃色剪紙代替梅花貼于額前,也演變出黃花閨女一詞。李商隐的詩《蝶》還記錄了這件事:“壽陽公主嫁時妝,八字宮眉捧額黃”。

花黃演變到唐代,變成了花钿,而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上到宮廷,下到黎民百姓,三教九流的女子,人人都有着粘貼花钿的習俗。

花钿的圖案也一改以前單一的形狀,變得多種多樣,圓形、三角形、扇形、星狀、點狀、花鳥魚蟲五花八門。顔色也由以前的黃色,變得豐富多彩,紅、黃、綠各種顔色應有盡有,真是張揚至極。

更為誇張的是,花钿從粘貼在額頭上,擴大到臉頰和耳後、頸上、手臂上,有的竟然滿臉都貼滿花钿,那份傲然自信中的張揚和時尚,讓人歎為觀止,成為唐朝一道靓麗的風景線,也成為唐朝剪紙藝術中最為獨特的文化符号。

03、從唐朝剪紙藝術的奇葩——花钿,這一獨特的文化符号,彰顯出的幾點思考

1、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也決定着文化的極度繁榮和文化觀念的轉變。

唐朝是疆域最廣、交通最發達、經濟最繁榮、社會最安定的鼎盛時期,經濟的極度繁榮為統治階級廣開言路,接納八方、兼容并蓄的文化政策提供了雄厚的物質條件和良好的社會環境。

文化觀念的開放和超前,催生了文學藝術的空前發展,一大批優秀的詩人、畫家、書法家等藝術大師運應而生。

文學和書畫藝術的空前發展,讓剪紙藝術也蓬蓬勃勃地發展起來,更讓剪紙藝術中的奇葩——花钿,反射出與衆不同的奪目光彩,被社會廣泛的接納與欣賞。

2、唐朝詩歌與剪紙藝術的完美結合,剪紙詩的推波助瀾,為花钿這一獨特的文化符号營造了良好的藝術氛圍

中國是詩歌的國度,唐代是詩歌的鼎盛時期,也是剪紙的繁榮時期,詩歌與剪紙藝術的完美結合,産生出唐代文藝大花園的奇觀——剪紙詩。

《全唐詩》中,剪紙詩達到60多首,這些剪紙詩是唐代詩歌藝術與剪紙藝術融合發展的産物,也為花钿這一獨特的文化符号,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營造了良好的藝術氛圍。

“新詞宛轉遞相傳,振袖傾鬟風露前。月落烏啼雲雨散,遊童陌上拾花钿。”劉禹錫的《踏歌行》,寫盡了江南民間女子春天到郊外以“踏歌”為樂的情緻,兒童在後面撿花钿的場面,這畫面要多美有多美。“玉樓春暖笙歌夜,妝點花钿上舞翹”,唐彥謙的《翡翠》描寫了歌姬的風流和儀态萬千。

在這些詩歌的大力贊美和渲染下,花钿這一獨特的文化符号,在唐朝女子中,彰顯出獨特的審美觀,時尚觀,成為一道驚為天人的風景線。

3、花钿所表現出的狂放與張揚,是文化自信的具體體現。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讓每一個炎黃子孫都感到驕傲和自豪,唐朝經濟和文化的高度繁榮,成為世界文化的引領者,吸引170多個國家争相來賀,王維的詩:“九天阊阖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就記述了這份榮耀。

唐朝這種自信、開放、大氣、包容、向上的民族精神,鑄就了炎黃子孫永遠為之自豪的文化高地,也讓女子的地位和自信心空前高漲。

女子的這種文化自信,在花钿藝術中充分展現出來,她們粘貼的花钿,個性十足,極具張力,狂放不羁,在容光煥發中,将青春的朝氣與張揚的個性展露無遺。

歐陽炯《南鄉子》記載:“二八花钿,胸前如雪臉如蓮,耳墜金鐶穿瑟瑟,霞衣窄,笑倚江頭招遠客。“那份灑脫與開放中的超級自信,是前所未有的多元包容的大國氣息,也是中華民族文化自信的最好诠釋。

花钿藝術,雖然在元代以後就逐漸消失,但作為中華民族剪紙藝術中的奇葩——花钿,在曆史文化的進程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種獨特的文化符号,不該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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