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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進:足背腫痛案

家父,上周一晚間,自覺左腳足背處疼痛,初不以為意,僅外用張權破痛油數次,孰料次日左足背迅速腫脹、疼痛,足背腫處發熱,足不敢着地。舌暗紅,略有齒痕,二便可,小便偏黃赤。方用排膿散合排脹湯加茯苓苡仁,一劑,其效不佳,左足腫脹蔓延到足踝處,疼痛增到數處;改用當歸貝母苦參丸合排膿散加茯苓苡仁,一劑,其效仍不佳,僅見腫脹不蔓延,左足背數處仍痛甚,痛處為足厥陰肝經及足陽明胃經循行之處,餘思慮再三,以為此病為脾虛濕熱下注之辯證當為無誤,何以用藥其效不顯?再三思索,改方用消跗散合當歸貝母苦參丸、排膿散加減。

方用:茯苓30,薏苡仁40,澤瀉10,漢防已10,茵陳4,炒栀子4,木瓜10,牛膝10,當歸15,貝母15,苦參15,枳實15,白芍15,桔梗15,生姜3片。

改用此方後,效果明顯,服藥一劑後,腫脹疼痛皆減,小便轉清,效不更方。連用上方至今日,足背已不痛,下地行走自如,足背之腫也近愈。

至此,餘以為:初所以用藥其效不佳者,一為病初起,來勢較猛,二為所用之藥中,除濕之藥較少,第三方後加入防已、澤瀉、木瓜數藥後,其效方始明顯,所以一直合用排膿散者,防其熱盛化膿,且桔梗也有提肺行濕之功也。

發此貼之時,以為病已近愈,故第二天即陪同家父回老家過清明,孰知回老家期間,走路過多且上下樓梯,回家後第二天,家父足背又見腫脹疼痛,且腫勢甚盛,遂原方繼進,并用木瓜煎湯熏洗。

七劑後,腫消痛減,以為病又将愈,誰知家父夜間上廁所時不慎受涼,次日即見感冒,自言畏寒、口渴,咳嗽甚劇,上方加葛根30克,桂枝15克,即合桂枝加葛根湯意,服藥當天夜間,足背諸處又作痛,浮腫,次日晨腫勢又有所蔓延,上方服藥二劑,畏寒止而咳嗽仍劇,痰黃稠而多,口苦咽幹,知熱已化裡,遂減去葛根、桂枝,用原方合小柴胡湯加減,即用原方加入柴胡20克,黃芩10,沙參10克,法夏15克,杏仁15克,甘草3克。

服四劑後,諸症大減,咳嗽已近愈,然腫仍較甚,上方去苦參、栀子,以苦參久服恐傷腎,栀子久服恐傷胃,減枳實、桔梗,浙貝,芍藥等為10克,防已增為15克,并遵四妙散之意,加入蒼術15克,黃柏10。四劑後,咳嗽已愈,腫消疼減,病已近愈。上方減去小柴胡湯及去痰止咳諸藥,即方用:蒼術15,漢防已15,茯苓30,澤瀉10,薏仁40,牛膝10,黃柏10,木瓜10,當歸15,沙參10,白芍10,茵陳5,甘草3。又服四劑,愈。

本病二度反複,第一次反複為走路過多及上下樓梯所緻,第二次反複為不慎受涼感冒所緻,因病程較久,且二度反複,因此我也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還好最後治愈了,要不然我也不知怎麼跟家裡其他人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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