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過去了,說來也湊巧,我偶然翻閱劉有緣編著的《疼痛妙方絕技精粹》一書,突然發現書末“附方”中赫然有“五根湯”三個字。我心情一陣興奮,急忙翻來一看,果然是内蒙古李鳳林的“五根湯”。處方:
葛根6克 闆藍根6克 山豆根6克 白茅根6克 蘆根6克 藿香6克 紅花3克 大黃2克
水煎服2次,每次煎成70毫升,一日分2~3次服。
編者介紹說,李鳳林這個方子,是他在上個世紀50年代末就琢磨着創制的一個藥方,以不變應萬變。既能治療小兒因感染所緻發燒,又能根據不同病人、不同病症,自然調節虛實寒熱。這雖然有悖常理的設想,在李老堅持不懈地探索下,終于變成了現實——他研制出聞名遐迩的“五根湯”。
經過30年10萬多患兒的臨床應用,證明“五根湯”不僅具有消炎殺菌、抗病毒作用,而且還可以不分季節,也不管患兒發熱還是惡寒、惡風,一律使用“五根湯”,累獲奇效。特别适用于小兒傷風感冒、扁桃體炎、猩紅熱所緻的發熱,還可解無名熱等症。
這“五根湯”果然非同凡響!思忖多年,終于獲此良方,欣喜異常。臨床變通運用,頗感應手。且此方藥性平和,即便不懂醫者,遇此症皆可照方應用,不必過慮。尋常百姓家亦可備之,以應不時之需。
通過自己臨床運用,我認為此方配伍巧妙,根據自己體會,分析于下:
蓋葛根辛涼,輕揚發散,最善解肌退熱,是解濕熱時疫第一要藥。
凡發熱之病,退熱當為首務,熱不退,餘症何解?發熱而緻咽喉腫痛,則熱重而毒亦成矣。
山豆根苦寒,清熱解毒,為治咽喉腫痛的第一專藥,可謂直取咽喉要地;輔以闆藍根,因其甘寒,既能清熱,又能解毒,尤長于涼血利咽消腫,血不涼則腫何以消?此三根可為作戰主力,又加兩根者,以其熱必傷津。蘆根甘寒,清熱生津,又其生于水底直出水面,性涼而又善升,古方治大頭瘟(痄腮)常用其為引經藥,所謂行軍作戰不能無向導也。再用白茅根,以其甘寒,既能清熱生津,又能涼血利尿,使熱從小便而出也。由是“五根湯”成矣!
又慮及此症多發生于春夏流行性感冒之際,故加藿香芳香化濁、發散表邪,使外感之邪從皮毛而去;加大黃攻下腸胃壅滞,使内熱之邪自大便而出。
凡腫痛又必有瘀血,故加少許紅花活血化瘀、消腫止痛,使敵營自内部瓦解,以利攻戰速成。
此“五根湯”藥雖僅8味,然表裡内外,面面俱到,緊扣扁桃體炎之中醫病機。故外甥服後其效如響,真乃好方也。非但治小兒發熱,治大人外感發熱,吾亦常變通應用之。
飲水思源,除對未曾謀面的李鳳林心懷感激之情外,又對他被迫離開醫院而感到無比的遺憾。
所謂“千方容易得,一效最難求”。仲景所謂“博采衆方”不就是為了“一效”嗎!
我之所以對“五根湯”情有獨鐘,除了因我這個中醫唯療效是務以外,另有一事總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那就是抗生素的濫用。
在發明西醫的西方,因為他們發明的抗生素,深知抗生素之害。在美國,買一支抗生素比買槍還難!
而在我國,濫用抗生素可謂世界之最。不用說因濫用抗生素緻死者每年有8萬之多,而緻殘者(如耳聾、癡呆),亦有250萬之衆,死傷人數遠遠大于自然災害。
地震也好,洪水也罷,那是天災。“天意”不可違,人們無法預防,隻能應對。
抗生素的濫用,可不是“天意”,是人為的,是人禍,可謂“醫禍猛于虎”,而受濫用抗生素之害,首當其沖者是兒童。
“讓兒童遠離抗生素”,這不僅是有識之士的呼籲,也是人類健康所面臨的大問題。遠離了抗生素,那兒童的感冒發熱以及其他炎症性疾病,該如何治療呢?那就非中醫莫屬了。就應該推廣像“五根湯”以及民間的小兒推拿、割四縫等各種簡便廉驗的辦法。否則“讓兒童遠離抗生素”就是一句空話,叫得再響有什麼用?
2009年度,路遇民間中醫安××,言剛有從美國來的某中美文化交流組織的兩位洋人找他,想邀請其去他們那裡作傳統中醫學術交流看病。他說自己因事不能離開,遂推薦幾位中醫學院畢業的幾個中醫大夫。哪知這兩位洋人卻說:“NO!NO!我們要尋找的是沒有職稱的中醫!我們認為那才是真中醫!”(待續)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