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八冊的《蘇東坡全集》,已經在微信讀書讀到了第六冊,随手标注和記錄的讀書筆記已經有492條。
今天是這些讀書筆記精選第三篇,文字有點長,分享在這裡,僅供喜歡蘇轼的讀友們參考。
千年之前的蘇轼,說實話,辦實事,很多言論都一針見血入木三分,他也因此被當朝的奴才小人們陷害,落得大半生颠沛流離。還好,他留下了至今依然充滿現實意義的大量文字。
蘇轼出生在千年之前,是幸運的。
我在想,假如蘇轼生活在當世,後世還會有蘇轼嗎?
Ps:灰色字體為原文,正常字體為随手記下的因閱讀而來的感觸。
元祐元年正月十二日,蘇子瞻、李伯時為柳仲遠作《松石圖》。仲遠取杜子美詩“松根胡僧憩寂寞,龐眉皓首無住着。偏袒右肩露雙腳,葉裡松子僧前落”之句,複求伯時畫此數句,為《憩寂圖》。子由題雲:“東坡自作蒼蒼石,留取長松待伯時。隻有兩人嫌未足,兼收前世杜陵詩。”因次其韻雲:“東坡雖是湖州派,竹石風流各一時。前世畫師今姓李,不妨題作辋川詩。”文與可嘗雲:“老夫墨竹一派,近在徐州。”吾竹雖不及,石似過之。此一卷公案,不可不令魯直下一句。或言:子瞻不當目伯時為前身畫師,流俗人不領,便是詩病。伯時一丘一壑,不減古人,誰當作此癡計。子瞻此語是真相知。魯直書。這才是文壇佳話!
再看看如今那些讓人反胃的所謂詩人畫家書法家們,當真覺得真正的“雅集”隻在古代。如今那些酸腐功利沽名釣譽之徒的相聚,隻配叫臭味相投蠅蛆同案。
酒盡君莫沽,壺傾我當發。城市多嚣塵,還山弄明月。蘇轼說這些詩句乃仙鬼所作,或者為夢中作。用現在流行說法,就是“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記在這裡,一笑而過。
岩栖木食已皤然,交舊何人慰眼前。素與晝公心印合,每思秦子意珠圓。當年步月來幽谷,柱杖穿雲冒夕煙。台閣山林本無異,故應文字未離禅。”辯才作此詩時,年八十一矣。平生不學作詩,如風吹水,自成文理。而參賽與吾輩詩,乃如巧人織繡耳。蘇轼這番話懷着對好朋友辯才深深的敬意與尊崇,不吝筆墨的贊美中透露出濃濃的因為有這樣的朋友而自豪之情。
“驿使前時走馬回,北人初識越人梅。清香莫把酴醾比,隻欠溪頭月下杯。”梅二丈長身秀眉,大耳紅頰,飲酒過百盞,辄正坐高拱,此其醉也。吾雖後輩,猶及與之周旋。覽其親書詩,如見其抵掌談笑也。元祐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史上獨一無二的梅堯臣。蘇轼引用的這首梅堯臣的詩歌,幾乎天然契合了梅堯臣的名字。一個“梅”字,形神具備。
家有小學生,可帶領小學生一起閱讀此篇短文,引導小學生怎樣觀察一個人,怎樣描寫一個人。真正的作文之法,就蘊藏在閱讀的快樂之中。
“李白當年流夜郎,中原無複漢文章。納官贖罪人何在?志士臨風淚數行。”紹聖間臨江軍驿壁上得此詩,不知誰氏子作也。蘇轼記錄下來這首詩歌,不知道作者是誰,就這樣被題寫在軍驿站的牆壁上,正應了“高手在民間”這一說。想來,作者也是一個非常仰慕李白的人。
下臨蘭溪,溪水西流。餘作歌雲:“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淨無泥。蕭蕭暮雨子規啼。誰道人生難再少?君看流水尚能西。休将白發唱黃雞。”是日,極飲而歸。蘇轼的文字有一種簡單純淨卻一語盡意的美,繼續品味,卻又有一種韻味悠長的感覺,像難得一遇的老酒。
兩絕句,雲:“青山若無素,偃蹇不相親。要識廬山面,他年是故人。”又雲:“自昔懷清賞,神遊杳霭間。如今不是夢,真個在廬山。”蘇轼這兩篇寫廬山的絕句,一點也不遜色于“橫看成嶺側成峰”那一首。各有風格,各有味道,一菜數吃,風味絕佳。
天資既高,輔以笃學,其獨步當世,宜哉!常人難以企及的天分,再加上勤奮努力,還有誰能與之比肩?蘇轼這段話,讓我重新看待那些寄希望于“天上掉餡餅”的人。
物一理也,通其意,則無事而不可。分科而醫,醫之衰也;占色而畫,畫之陋也。和、緩之醫,不别老少;曹、吳之畫,不擇人物。謂彼長于是則可也,曰能是不能是則不可。世之書,篆不兼隸,行不及草,殆未能通其意者也。如君谟,真、行、草、隸,無不如意,其遺力餘意,變為飛白,可愛而不可學。非通其意,能如是乎?蘇轼論述蔡君谟書法這篇短文,其實也是學習方法論,甚至是人生方法論。
書初無意于佳,乃佳爾。草書雖是積學乃成,然要是出于欲速。古人雲“匆匆不及,草書”,此語非是。若“匆匆不及”,乃是平時亦有意于學。此弊之極,遂至于周越仲翼,無足怪者。吾書雖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踐古人,是一快也。自出新意,不踐古人。這八個字看上去簡單平常,古往今來能夠做到的人鳳毛麟角。
書法備于正書,溢而為行、草,未能正書而能行、草,猶未嘗莊語而辄放言,無是道也。蘇轼對書法的看法,洽切适當。從這句話我想到為人處世讀書學習,都要依從此理,否則難免好高骛遠做無用功。
人貌有好醜,而君子小人之态不可掩也;言有辯讷,而君子小人之氣不可欺也;書有工拙,而君子小人之心不可亂也。錢公雖不學書,然觀其書,知其為挺然忠信禮義人也。轼在杭州,與其子世雄為僚,因得觀其所書《佛遺教經》刻石,峭峙有不回之勢。孔子曰:“仁者其言也讱。”今君倚之書,蓋讱雲。蘇轼眼裡盡是好人,即便那些三番五次想置他于死地的官場小人,他也并不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是寬容。對待朋友,蘇轼更是坦誠相待,不吝筆墨給予發自内心的贊美。
這篇短文同樣讓我感受到蘇轼那片赤誠坦蕩之心。
魯直以平等觀作欹側字,以真實相出遊戲法,以磊落人書細碎事,可謂三反。這句話值得仔細品味,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思考“字如其人”“文如其人”這兩個概念。
以寬得愛,愛止于一時;以嚴得畏,畏止于力之所及。故寬而見畏,嚴而見愛,皆聖賢之難事而所及者遠矣。可以從這句話參悟親子教育法門。蘇轼文字往往意在言外,從而有見仁見智之妙。
真生行,行生草;真如立,行如行,草如走,未有未能行立而能走者也。蘇轼對“真行草”書的論述,與《大學》中“格物,緻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核心相類似。循序而進,先後絕不能颠倒。
味摩诘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诘之畫,畫中有詩。評論詩畫的話也成為千古絕唱,恐怕唯有蘇轼這一句。
武夫謀臣,雪之藥石,可以伐病,而不可以養生;儒者譬之五谷,可以養生,而不可以伐病。蘇轼類似的精彩比喻比比皆是,讀來使其表達的觀點讓人一目了然。
夷狄不可以中國之治治也,譬若禽獸然,求其大治,必至于大亂。先王知其然,是故以不治治之。治之以不治者,乃所以深治之也。換了現在,這是典型的破壞多民族團結的反動言論。可是,在蘇轼所在那個時代,這是真知灼見。
紫,恐其亂朱也;惡莠,恐其亂苗也。據說,這句話就是金庸先生為《天龍八部》中阿紫阿朱兩姐妹取名的用意。
《春秋》之所為諱者三:為尊者諱敵,為親者諱敗,為賢者諱過。魯,親者也,非敗之為諱,而取易之為諱,是夫子之私魯也。孔子之所以在記載曆史事件上對自己的國家有傾向,這是人之常情,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愛國”表現。閱讀《春秋》,就要考慮到孔子這種傾向,從而有助于深入理解内容。
仁義之道,起于夫婦、父子、兄弟相愛之間;而禮法刑政之原,出于君臣上下相忌之際。相愛則有所不忍,相忌則有所不敢。夫不敢與不忍之心合,而後聖人之道得存乎其中。這個需要辯證的去看。
在蘇轼那個時代看韓非子那個時代,本來距離就已經很遙遠了。如今再看蘇轼這些言論,距離韓非子時代就更加遙遠了。畢竟,我們距離蘇轼這個時代都已經1000多年了。
古之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蘇轼此番對豪傑勇者的論述,說到了人性的最底層。此論适用古今和未來。
朋友前幾天去工行網點辦業務,進門就被叼着牙簽的門衛無緣由的搶白,然後門衛還當着大堂經理的面說了朋友一些不是人應該說的話。朋友回來說,當時有點氣憤,可是一想一個人終歸不能跟一條狗一般見識,否則與狗何異?
我贊同朋友的做法,且認為朋友這也是“勇”的體現。
君子如嘉禾也,封殖之甚難,而去之甚易;小人如惡草也,不種而生,去之複蕃。世未有小人不除而治者也,然去之為最難。斥其一則援之者衆,盡其類則衆之緻怨也深。小者複用而肆威,大者得志而竊國。善人為之掃地,世主為之屏息。譬斷蛇不死,刺虎不斃,其傷人則愈多矣。蘇轼對君子和小人之與帝王的關系,論述得精辟而通透。如今,在一個企業或者某些機構中,依然還是這種狀态,小人得志又得勢,君子被排擠。當然了,這樣的企業都是短命鬼,這樣的機構也都是人浮于事馬屁翻天的爛機構。
吾以謂為天下如養生,憂國備亂如服藥。養生者,不過慎起居飲食、節聲色而已。節慎在未病之前,而服藥在已病之後。今吾憂寒疾而先服烏喙,憂熱疾而先服甘遂,則病未作而藥已殺人矣。蘇轼經常以養生、醫藥來比喻治理國家,簡單傳神,一讀會心。
單純從這段話來體會蘇轼的養生觀點,也很有啟發。他說的其實也是《黃帝内經》中強調的“不治已病治未病”觀點,防患于未然,未雨綢缪,才是養生的底層邏輯。具體到方法論,也很簡單——飲食起居有度,節制欲望在先。
孔子之聖,見于行事。孔子既有理論,又有實踐的能力,并且身體力行。這就是後世王陽明所謂的“知行合一”。光說不練假把式。
歲者,月之積也。月者,日之積也。舉歲則兼月,舉月則兼日矣。日别而數之,則月不見,月别而數之,則歲不見。此豈日月之外,複有歲哉!日子禁不住盤點,轉眼中秋已過,一年将盡。蘇轼除了留下這些充滿情趣和哲理的文字,更為我們留下了關于中秋的神話——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婵娟。
先王任人而不任法,勞于怪人而佚于任使,故法可以簡。法可以簡,故官可以省。古人有言,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至矣。這即是“斷舍離”的底層邏輯。比起蘇轼千年前的觀點和方法論,如今這種快餐式雞湯式的生活理念真的太小兒科了。
人之難知也,江海不足以喻其深,山谷不足以配其險,浮雲不足以比其變。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難測,人心叵測。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一個“久”字可以看做無窮遠。
然古有名知人者,其效如影響,其信如蓍龜,此何道也?故彼其觀人也,亦多術矣。委之以利,以觀其節;乘之以猝,以觀其量;伺之以獨,以觀其守;懼之以敵,以觀其氣。古人識人的方法論。如今很多企業在招聘過程中一些做法不過拾古人牙慧而已。
《易》者,聖人所以盡人情之變,而非所以求神于蔔筮也。自孔子沒,學者惑乎異端之說,而左丘明之論尤為可怪,使夫伏羲、文王、孔子之所盡心焉者,流而入于蔔筮之事,甚可憫也。蘇轼對《易經》的定位,可以當做學習《易經》的鑰匙。專注一個“變”字用功,而不是陷于蔔筮。
民者,天下之本;而财者,民之所以生也。有兵而不可使戰,是謂棄财。不可使戰而驅之戰,是謂棄民。簡單的道理,為什麼很多帝王并不明白?還是裝糊塗?背後的底層邏輯是什麼?
欲天下之安,則莫若使權在中國。欲權之在中國,則莫若先發而後罷。示之以不憚,形之以好戰,而後天下之權,有所歸矣。蘇轼這段論述,此刻看來也還是大有借鑒意義。實力決定主動權,想要掌握主動權,首要提升自身實力。一個人如此,一個國家也是如此。
人之動,以靜為主。神以靜舍,心以靜充,志以靜甯,慮以靜明。其靜有道,得己則靜,逐物則動。以一人之身,晝夜之氣,呼吸出入,未嘗異也。蘇轼關于“靜”的思考應該來源于《大學》: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這一點從另外一個角度啟發我如何讀書,如何把因為讀書而來的思考和積澱沉澱為自己的認知。
未饑而食,雖八珍猶草木也。蘇轼的認知還是比顔蠋高了太多。此句用現實俗話來說,就是“餓急眼了,吃什麼都是山珍海味”。
荀子有雲:“青出于藍,而青于藍;冰生于水,而寒于水。”故世之言弟子勝師者,辄以此為口實。此無異醉夢中語。青,即藍也。冰,即水也。今釀米以為酒,殺羊豕以為膳羞,而曰“酒甘于米,膳羞美于羊豕”,雖兒童必皆笑之。而荀卿乃以為辯,信其醉夢颠倒之言,至以性為惡。其疏謬,大率皆此類也。蘇轼此論有擡杠的嫌疑。我們大可以把荀子之言看做一個“比喻”,而沒必要咬文嚼字。蘇轼上文談用兵之道與小兒毀齒的關聯比對,也同樣的道理。一旦咬文嚼字,就失去了文字本身帶來的啟發意義。
郦商之賢不及石碏,故寄得免于死,古之幸人也。而固又為洗賣友之穢,固之于義陋矣。一個“洗”字耐人尋味!蘇轼明察秋毫。
劉伯倫嘗以锸自随,曰:“死便埋我。”蘇子曰:伯倫非達者也。棺椁衣衾,不害為達。苟為不然,死則已矣,何必更埋!蘇轼對劉伶的評價,幽默精當。用現在的話來說,劉伶的舉動是一種典型裝逼行為。所謂的竹林七賢,都是這種喜歡裝逼的貨色。
人能碎千金之璧,不能無失聲于破釜;能搏猛虎,不能無變色于蜂虿。破釜,讓我想起兩個人,一個是項羽,他用“破釜沉舟”的行為創造了這個典故;一個是蒲松齡,他借助這個典故在高考失意之後寫聯自勉“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破釜沉舟,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然,非大智大勇者不敢為。這樣一想,蒲松齡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李太白碑陰記李太白,狂士也,又嘗失節于永王璘,此豈濟世之人哉!而畢文簡公以王佐期之,不亦過乎!曰:士固有大言而無實,虛名不适于用者,然不可以此料天下士,士以氣為主。方高力士用事,公卿大夫争事之,而太白使脫靴殿上,固已氣蓋天下矣!使之得志,必不肯附權倖以取容,其肯從君于昏乎!夏侯湛《贊東方生》雲:“開濟明豁,包含宏大。陵轹卿相,超哂豪傑。籠罩靡前,跆籍貴勢。出不休顯,賤不憂戚。戲萬乘若僚友,視俦列如草芥。雄節邁倫,高氣蓋世。可謂拔乎其萃,遊方之外者也。”吾于太白亦雲。太白之從永王璘,當由迫脅。不然,璘之狂肆寝陋,雖庸人知其必敗也。太白識郭子儀之為人傑,而不能知璘之無成,此理之必不然者也。吾不可以不辯。蘇轼對李白的評價也要一分為二來看,關于李白命高力士脫靴一說,至今無定論,所以無定論,是一直找不到真正有說服力的證據,蘇轼那個時代也應該是這種情況。
李白與李麟之間的事件,也同樣是一件很難下結論的事情。到底是李白看不清楚形勢,還是李白另有隐情,同樣沒有具有說服力的證據。
蘇轼對“氣”這個概念的提出和論述,我是認同的,也認同他用這個觀點來評述李白。
人之所欲無窮,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盡。美惡之辨戰乎中,而去取之擇交乎前,則可樂者常少,而可悲者常多。這一篇,在我看來,是蘇轼所有此類文字中最有味道最有哲理的一篇。文字行雲流水,同樣超然物外,深合“超然”二字。
得志遂茂而不驕,不得志瘁瘠而不入。群居不倚,獨立不懼。蘇轼眼裡的竹,也是人。
在這裡我見到的是蘇轼已經将竹子與文與可渾然為一,竹也是文與可,文與可也是竹。這種評價不僅僅是因為文與可畫竹入神,更多的是文與可身上的精氣神早已超越竹子象征的精氣神。當然,作為好朋友與至親,蘇轼更懂文與可,否則難有此文。
今張君以兼人之能,而位不稱其才,優遊終歲,無所役其心智,則以書自誤。然以餘觀之,君豈久閑者,蓄極而通,必将大發之于政。君知政之費人也甚于醫,則願以餘之所言者為鑒。蘇轼也是個愛操心的主兒。隻是,這種發自内心的善意提醒,又有幾人真的能夠領會并且去身體力行呢?
畫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執筆熟視,乃見其所欲畫者,急起從之,振筆直遂,以追其所見,如兔起鹘落,少縱則逝矣。與可之教育如此,予不能然也,而心識其所以然。夫既心識其所以然而不能然者,内外不一,心手不相應,不學之過也。胸有成竹,也是一個積累的過程,更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蘇轼在這段話中還強調了學習的重要性,以及持續學習的重要性。胸有成竹,輔之以得心應手,才可以畫出深具神韻的竹子。很多事如此!
凡可以欺世而取名者,必托于無常形者也。雖然,常形之失,止于所失,而不能病其全,若常理之不當,則舉廢之矣。欺世盜名,尋常不過的一種人間存在。在蘇轼眼裡,欺世盜名也蘊含着大道理。
餘為彭城二年,樂其土風,将去不忍,而彭城之父老亦 莫餘氏也,将買田于泗水之上而老焉。想起學生時代學習古文語法,感覺很難,如今閱讀蘇轼文章,有一種自然而然的領會和理解,包括“莫餘氏”其實就是“莫氏餘”這種古文語法。
事不目見耳聞,而臆斷其有無,可乎?如今多得是道聽途說人雲亦雲之流。學習蘇轼這種務真求實的精神!
嗜食刍豢者難于食菜,嘗衣錦者難于衣布,嘗為其大者不屑為其小,此天下之通患也。由奢入儉難,古今同理。古人又說,一屋不曰何以曰天下!這其中就出現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到底怎樣才能找到其中的平衡點?恐怕最終還得回到“智者”“愚者”這個層面上來決斷。然而又有“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的說法。
雖然,不可以不一言,使數百年之後,得此文于頹垣廢井之間者,茫然長思而一歎也。如今千年已過,依然有人掩卷長歎。這恐怕早在蘇轼意料之内,隻是蘇轼過于低調,沒有在文字中直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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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轼,1000年前就看穿了這個人世
随便聊幾句羅振宇對蘇轼的看法
蘇轼這些話,就像剛剛說過
蘇轼,在杭州沒有一個親戚
杭州市委書記落馬,我想起了蘇轼
蘇轼在的話,熱點哪裡輪得到戲子
突然想起蘇轼兩句詩,想起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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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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