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河南老農水渠發現一條人腿，牽出一起比潘金蓮更狠的殺夫案

（說曆史的女人——第1790期）

《金瓶梅》中潘金蓮夥同西門慶謀害親夫武大郎的行為已經夠殘忍了，但同這個故事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1999年，河南一男子回家撞見妻子與一男人通奸（此男人是妻子的表弟），上去“理論”，結果被這對奸夫淫婦合力殺死，并被碎屍。直到次年，一老農在自家田地頭的水渠裡發現一條人腿，此慘案才被牽了出來……

（一）一條人腿

2000年3月16日，河南省三門峽盧氏縣、城郊鄉（備注：2001年撤城郊鄉，改設東明鎮）祁寸灣村。

這天張永順老漢一大早就來到自己的田地裡幹活。老頭70來歲了，但幹起活來卻毫不含糊。可不像如今的農村年輕娃，一個個都想到城裡打工掙錢，到莊稼地兩眼一抹黑，啥都不會幹了，也不屑于幹。

不過畢竟年齡不饒人，張老漢掂着鋤頭也是幹幹歇歇。此時他坐到地頭的水渠邊，欣賞着一河春波，剛要掏出旱煙袋吧嗒兩口時，突然被水渠裡漂浮着的一個物件吸引住了。

這個東西呈長條形，發出白亮的光。第一眼張老漢還以為是一條大魚呢，心想，我要是一鋤下去說不定能把這條大魚幹掉，拿回去能吃好幾頓，美美地解解饞；不，吃了可惜了，拿到街上估計得賣不少錢，嘿嘿。可他定睛一看，不對，大魚咋不動？難不成等着我去捉它嗎？于是他便走向前去，細看。

這個東西有點怪。白花花的有點瘆人。可越是如此，老漢越是感興趣。于是他便用鋤頭把那個東西往渠邊撥。這一撥，不要緊，把老漢妥妥吓了一大跳：原來是一條赤裸裸的人腿！

撲通一聲，老漢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幸虧天冷，那人腿還沒有腐爛“生芽”，不然一定惡心死了。然而，張老漢還是感到汗毛直豎，背心發涼，活也不幹了，連忙起身掂着鋤頭往家跑……

到家後，張老漢心中還是突突直跳，越想越害怕，于是他便報了警。

（二）丈夫失蹤

城郊鄉派出所接到報案後，覺得案情重大，又立即向縣公安局彙報。

很快，縣公安局刑偵大隊便派人來到現場。把人腿撈出來後，初步斷定那是一條男性的腿，而且不像是剛出的事，那腿已經在水裡時間比較長了。

盧氏縣地處河南省西部的山區，比較封閉，人煙稀少，平常很少出命案，這究竟是什麼時候殺的人？大家都感到蹊跷，感到震驚。于是，這件事很快便傳開了。

刑偵大隊長迅速回顧了近期縣裡發生的案子，但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命案，也沒有接到命案的報案記錄。不過經驗豐富的大隊長還是注意到了三個月前的一個失蹤案。1999年底，一個叫牛玉珍的女子曾報案，說他的弟弟牛長江失蹤了，至今仍在懸着，人還沒有找到。他敏感地意識到，難道牛長江被人害了，難道這條人腿是他的？難道這是一起碎屍案？

太可怕了。這完全有可能！于是警方開始展開全面的調查。這條人腿是不是牛長江的，必須要找出人體其他部位的器官，才能定論。

立即行動。刑偵大隊派出50多名警察，沿着長達10多公裡的水渠進行地毯式搜尋。經過三天的努力，警方終于找到了其他的一些人體器官，包括胳膊、人頭等。

經過法醫對死者頭部的鑒定，初步認為死者正是牛長江！

因其姐姐的報警，警方已經掌握了牛長江的詳細情況。他是盧氏縣區裡屯電站的職工。但他的家安在縣城裡，平常上完班是回城裡住的。因家裡距離單位遠，他的上班安排是，連續上班6天，然後連休4天。

1999年12月21日晚上，牛長江上完了最後一天班——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也是他一生中的最後一天班——就坐班車回縣城了。

可當四天休息日結束後，單位同事并沒有發現牛長江返回；又過了一天，他還沒有來上班。難道他家裡有什麼事情？那也得請假啊，怎麼不吭不聲的？于是單位領導就打電話到他家詢問。

是牛長江妻子肖月玲接的電話。她說那天晚上丈夫回家後，他們夫妻吵了一架，然後牛長江就負氣出走。他走的時候，還帶了2萬塊錢，至今未歸。

“誰知道他死哪了！帶着錢呢，誰知道他去哪逍遙去了！”肖月玲氣憤地說。

當時這事情就過去了，單位當然也沒有再問。隻是牛長江一走幾天不見蹤影，老婆不急有人急。他的姐姐牛玉珍知道後一直放心不下，便開始尋找。但她跑遍了幾乎整個盧氏縣，在縣城的大街上貼了許多尋人啟事，甚至跑遍了三門峽市，折騰了個把月，仍沒有結果。最終她隻得報了警。

牛長江的姐姐牛玉珍（圖來自網絡）

（三）嫁禍于人

盧氏縣公安局接到報警後，一邊開始着力尋找牛長江，一邊到牛長江家調查。因為丈夫出事，妻子應該最先知情。于是牛長江的妻子肖月玲于2000年1月21日被傳喚到公安局。

在公安局，肖月玲也隻是說丈夫那天給她吵了一架後就離家出走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警方隻得讓她回家了。

接下來，警方也一直在找尋牛長江，但仍然沒有任何收獲，這個失蹤案便懸了起來。沒想到，在牛長江失蹤近3個月後，終于有了下落。而他的下落也是他的姐姐徹底失去了希望，他是再也回不來了！

牛長江不但被殺害，而且被解肢、碎屍！那麼他究竟是被誰殺害的呢？于是一起失蹤案便升級成了一起殺人案。

警方經調查得知，牛長江這人很正直，老實本分，工作也很踏實，不亂交友，不可能有什麼仇人，因此很快便排除了仇殺之類。那麼究竟誰是兇手？

後來牛長江的姐姐反映，她的弟弟和妻子有些矛盾，兩人經常吵架，也曾離過婚，後來又複合了。于是警方敏感意識到，牛長江的妻子肖月玲有殺人的嫌疑。因為自古以來，一直有像潘金蓮那樣謀害親夫的事情發生，一個男人如果在外面沒有什麼仇人，那麼同他感情不和的妻子自然會被懷疑上。于是警方決定傳喚肖月玲。

當警察趕到肖月玲家的時候，卻發現肖月玲正在匆匆地收拾東西，要出遠門的樣子。而她的表現讓警察産生了懷疑，難道她真要畏罪潛逃？于是直接把她帶走了。

然而，面對警方的盤問，肖月玲一直堅持之前的說法，咬定丈夫是跟她吵架後負氣出走的，至于後來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可警察也不是吃素的，會被她輕易騙過。因為經驗豐富的辦案人員看出了肖月玲臉上的冷漠甚至是狠毒。一日夫妻百日恩，丈夫即便同自己感情不和，但此時死于非命，難道做為妻子就一點也不憐惜嗎？于是便接着審問。

經過雙方的鬥智鬥勇，幾輪“攻勢”下來，肖月玲終于扛不住了。她索性承認了丈夫的死跟她有關，但她并非主犯或者唯一的兇手。她編造了一個謊言。

肖月玲說，他丈夫牛長江曾同一個姓周的男人合資建房，雙方發生了比較大的矛盾，對方一直有加害牛長江的意圖。但肖月玲本人卻同丈夫不和，反而對周謀情有獨鐘，雙方關系比較暧昧。于是雙方便合謀殺了牛長江。肖月玲同時明确表示，殺死丈夫的是周某，她本人隻是知道這事，但她并沒有直接動手，頂多是從犯，希望警方寬大處理。

于是警方便對周某展開調查。結果，周某根本就不承認有這事，并且還查明，周某在牛長江遇害的時間段根本就沒有在縣城，有證據證明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作案現場。因此周某很快被排除了嫌疑。

警方判定肖月玲肯定是在嫁禍于人，如此，她的殺人嫌疑更大了。于是肖月玲再次受到審問。

（四）捉奸捉雙

在警方多輪的詢問之下，肖月玲黔驢技窮，再編不出什麼謊言，于3月25日，終于交代了實情……

果然又是一個潘金蓮夥同西門慶謀害武大郎故事的翻版，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肖月玲同牛長江剛結婚時，兩人的感情還是不錯的。牛長江家住縣城，盡管不在城裡上班，但他在區裡屯電站的工作是相當令人羨慕，是那種效益好而且旱澇保收的工作。因此他盡管老實巴交跟武大郎似的，但還是娶到了有些姿色的肖月玲。然而夫妻倆的和睦日子沒有堅持多久，肖月玲便不安分了，開始有了出軌的現象。

肖月玲這人也是生性風流，在結婚前就有了一些不好的名聲。這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還是不太被大衆接受的。牛長江同肖月玲談戀愛之前，就聽到了一些這樣的消息。平常很關心他的姐姐牛玉珍，其實一直不太同意他同肖月玲這樣的女子結婚，但當時的牛長江不聽勸告，在熱戀中的人往往是沒有理智的，他一廂情願地認為，隻要肖月玲不是壞人，結了婚豈能胳膊肘朝外拐？

然而不幸還是發生了。後來牛長江發現妻子出軌後，夫妻倆便矛盾一步步升級，最後鬧到離婚的地步（雙方在1987年曾離婚）。但半年之後，肖月玲又後悔了，主動向牛長江道歉，想複婚，并保證以後一定好好過日子。牛長江也心軟，畢竟他們也有孩子了，于是就答應複婚了。

但複婚之後的肖月玲本性不該，沒多久就又開始“風流”了。牛長江盡管對妻子非常不滿，但為了顧忌孩子們（他們夫妻共有兩個小孩），他還是一忍再忍，夫妻倆盡管經常吵嘴，但也一直得過且過。就這樣又過了十來年，直到“西門慶”的出現。

他叫麻文傑，是肖月玲的遠房表弟，他人很機靈能幹，也年輕，比肖月玲小10歲，長得也身強力壯，自然跟牛長江不是一個級别。從1998年起，因為生意上的原因（肖月玲沒有正式工作，平常也做點小生意），兩人便勾搭上了。

本來，牛長江對這事也不是沒有察覺，但他人實誠，認為妻子跟麻文傑既然有姐弟關系，盡管兩人有點暧昧，也不至于太過分吧。也就沒有太當成一回事。可事實上，肖月玲背着丈夫跟麻文傑早已幹了不少龌龊事了。後來，倆人越來越膽大，就被牛長江撞上了。

1999年12月21日晚上10點左右，喝得醉醺醺的麻文傑又來到表姐家裡，抱着肖月玲要行苟且之事。肖月玲抗拒，說他丈夫今晚要回來的，一連上了6天班，該休息了。

但麻文傑色膽包天，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欲罷不能。肖月玲也就随了他（她的兩個孩子都在寄宿學校上學，不在家住）。當然她知道丈夫一般回來的很晚，都是半夜12點才能到家，于是決定速戰速決。

然而他們沒有把握住時間。結果12點左右，牛長江回來時，正好撞見妻子跟麻文傑不堪入目的苟且場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時候脾氣再好的人也控制不住了。一如長江之水天上來，怒濤滾滾向前沖，牛長江終于爆發了！他滿臉怒火直接朝麻文傑沖來，揮拳要打！

肖月玲見狀，先是大吃一驚，然後便前來阻攔牛長江。關鍵之時，她沒有向丈夫道歉，卻選擇了維護自己的情郎。

此場景，宛如潘金蓮和西門慶通奸被武大郎撞見

牛長江極為惱火，便同妻子扭打在一起。此時麻文傑的酒也徹底醒了，既然情人都出手了，我豈能袖手？于是他惡從膽邊生，竄出來抱住牛長江，并用力将其絆倒。接着，他又拿起一個小木凳，朝着牛長江的腦袋狠狠地砸去！

此刻，肖月玲也毫無顧忌了，失去理智的兩人合圍牛長漢，他們抓起屋裡的東西朝牛長江的頭上猛砸，直至對方滿臉鮮血，氣絕身亡！

一看丈夫沒了氣息，肖月玲慌了，這可如何是好？麻文傑決定索性壞事做到底，幹脆來個毀屍滅迹。二人把牛長江的屍體先拖到衛生間，開始商議對策。

第二天早上，這對奸夫淫婦弄來鋼鋸、繩子、麻袋等開始行動。最終他們把牛長江解肢，分屍數塊分裝在幾個麻袋裡。然後，麻文傑開着摩托車帶着肖月玲，又把幾個麻袋偷偷帶出縣城，分段抛向一條水渠裡。

真是狠啊！想當年西門慶和潘金蓮這對惡魔也不至如此狠毒，潘金蓮起碼還裝裝樣子哭兩句：你好可憐啊，我的大郎……

可這對狗男女倒好，居然殺人，碎屍，棄骨荒野！

他們用了一整天時間處理這件事，到晚上還把當時留下的血衣和做案工具全部燒毀。

至此，這對殺人兇犯才放心了，以為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隻有天知地知。于是二人又指天為誓，永遠把此事埋藏心底，絕不出賣對方，否則天打五雷轟！

（五）罪不容誅

事後，這對假夫妻逍遙了兩個多月。

然而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沒想到那天張老漢的一個意外發現把這起殺人碎屍案牽了出來。

最終肖月玲交代了一切，并供出麻文傑。當天下午，盧氏縣公安局便迅速展開抓捕行動，最終在3月25日下午6點左右，将正在縣城繁華地帶閑逛的麻文傑抓獲歸案。

剛開始麻文傑還想抵賴，但肖月玲已經招供，人證物證俱在，他也隻得承認了殺人之事。

2000年9月21日，盧氏縣人民法院對此案作出判決，以故意殺人罪，判處肖月玲、麻文傑死刑。并于2001年4月22日執行。

上圖為兇手麻文傑，下圖為肖月玲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切敢挑戰法律權威的人都要自食其果！

惡人雖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這個故事給我們的教訓太多。一是被害人牛長江，他心太軟，開始就不應該對妻子太牽就，任其同别人胡來，夫妻間的基本原則還是要堅持的，該分就分，不能湊合。

二是對肖月玲來說，太不會做人，出軌本就不該，巨然又喪心病狂夥同情人殺害親夫，真是罪不可赦！

潘金蓮和西門慶的惡名被罵千年，為何總有人一再模仿？

（文/說曆史的女人.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