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寫/紀廣洋
01
核心導讀:
30多歲的百萬富翁在他離婚當天突出死亡,命案牽出了他包養長達五年之久的“二奶”,牽出了在他發财緻富之後出現的一系列家庭矛盾和家庭悲劇。案例中的人和事、情與惑,發人深思、令人警醒。
02
“二奶”眼看要“轉正”,妻子狠心下毒手——百萬富翁在離婚當天突然死亡 采寫/紀廣洋
山東省臨沂市蘭山區某闆材廠的付廠長在離婚當天突然死亡,這名年僅30來歲的百萬富翁的蹊跷死亡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各種猜測和傳聞沸沸揚揚、莫衷一是……根據山東省公安廳法醫鑒定中心檢驗結果,付廠長的前妻王增蘭被蘭山區檢察院以涉嫌故意殺人罪依法批捕,一起發人深省的家庭慘案終于告破。
一、年輕富翁突然死亡
付某今年32 歲,是山東省臨沂市蘭山區朱保鎮人,他從小體弱多病,但智力過人,上中學時,因家庭生活拮據而辍學,到臨沂市某闆材廠打工。由于他聰明好學、勤勤懇懇,入廠不到半年時間,他就擔任了生産小組組長,幾個月之後又晉升為車間主任。後來又調入供銷科,先後任副科長和科長。就是在供銷科,他結識了身為材料保管員的王增蘭。 王增蘭比付某小一歲,與付某是同鄉,在日常工作中,作為領導和兄長的付某對她多有照顧,時間一長,二人的同事關系漸漸發生了美妙的變化。1998年春節過後,二人領取了結婚證,還分别在闆材廠和付某的家中舉辦了酒席。闆材廠還為他倆安排了住房,小兩口在同一科室出雙入對的,頗受同事們的注目和羨慕,被大家戲稱為“神仙伴侶”。同年的初冬季節,王增蘭生下一男孩,給他們這個小家庭又增添不少天倫之樂。 可是,随着年齡的增長,閱曆的加深,尤其是随着家庭開支的不斷增加,付某再不滿足于為人打工的生活狀态。他在闆材廠打工的三年多時間裡,由一名打工仔蛻變成企業的中層領導,更重要的是,他對闆材行業的生産銷售情況已是一目了然。得心應手的企業運作和不菲的商業利潤令他躍躍欲試,他決心另立“山頭”,自己幹一番事業。他的這種想法得到了王增蘭的大力支持,她早就有這種打算,隻是沒說出口,怕傷了付某的自尊心。 付某和王增蘭雙雙辭職,回到朱保鎮籌建自己的闆材廠。為了騰出手腳來幫助付某,王增蘭還把自己的母親接到廠裡,照看剛會跑動的孩子。不僅如此,為了籌措資金,王增蘭還從娘家借錢,交給付某應急。在王增蘭的大力協助下,付某的闆材廠很快上馬,并在短期内就見到了效益。之後的幾年時間裡,付某的闆材廠風調雨順、蒸蒸日上,不斷擴大生産規模,取得了良好的經濟效益。付某成了當地有名的私營企業家,成了名副其實的百萬富翁。 誰知,就在付某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和社會地位之後,他的思想意識和生活作風也悄悄發生了各方面的變化,當年的恩愛夫妻漸漸産生了隔閡和芥蒂。事業的成功、家庭的富裕,本應讓這個幸福的三口之家更加幸福的,卻相繼發生了分崩離析、家破人亡的悲劇。 山東省臨沂市公安局蘭山分局接到一名女子的報警,稱她的丈夫在家中突然身亡。接警後,蘭山公安分局的刑警火速趕到,報警的女子就是王增蘭,她對警察說,自己在早晨6點鐘的時候到街道上跑了一會兒步,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當她再回到家中時,她發現丈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躺的姿勢也不對,臉色還特别的難看,她趕緊摸摸丈夫,發現他已經沒了心跳和呼吸,本來想撥打120的,一緊張卻撥打了110,也就慌裡慌張、将錯就錯地報了案。 可是,經過慎密的偵察,在現場既沒發現打鬥的痕迹,也沒發現被人翻動、撬别的痕迹。而且付某是死在床上的,盡管從躺的姿勢看,是經過一番掙紮的,面部表情也特别的痛苦和恐怖,但并沒有發現外人來過的痕迹。接着,細心的民警在房間的茶幾上發現一個古拙的砂鍋,砂鍋裡有剛熬過的中藥的藥渣,門外的切菜闆上還找到一個盛過中藥的紙袋。警覺的辦案人員馬上把這個砂鍋和紙袋一一采集起來。 這時,王增蘭就神色謊張地對民警說,近些天,付某正在患病,一直咳嗽的很厲害,偶爾還咯血。他不僅從醫院拿回幾服中藥,自己熬着喝,還大量使用抗生素藥物。她曾聽他告訴他的朋友,使用這種抗生素如果再飲酒就有可能引起過敏反應,嚴重時甚至有生命危險。民警就又采集了付某吃過的抗生素之類的藥物,拿到醫院去查證,醫生說,這種藥物如果與大量酒精混服确實能引起過敏反應,嚴重時也确能緻人死亡。 當天下午,王增蘭還特意找來一個證人,證實付某在6月29日中午與他一起喝酒時,剛喝了一點白酒就面紅耳赤的,呼吸困難、咳嗽不止,被朋友們開車送回了家。難道付某真的是由于藥物反應而導緻死亡的?
二、二奶進入警方視線
經法醫初步鑒定,付某的死因有疑點,不像是藥物過敏導緻的死亡,更不是自然死亡。蘭山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決定立案偵查,并成立了“6.30”專案組,迅速制定了行動方案。警覺而富有經驗的辦案民警,在與王增蘭的接觸中,發現她表現異常、神色不定、前言不搭後語的,遂對她産生嫌疑,為了不打草驚蛇,就暗暗的從外圍展開調查。 專案組的偵察員在調查走訪時,從知情人那裡了解到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付某在外面包養着一個年輕漂亮的情人,關系非同一般,據稱,為了她,方某已經鬧出了離婚的傳聞。又悉,他的這個情人是山東費縣人,姓方,今年22歲。次日,經過戶籍民警排查确認後,專案組民警前往費縣找到了方某。 原來,早在五年前,付某去臨沂闆材市場配貨時就結識了方某,那時的方某剛初中畢業,是一個剛剛走上社會的打工妹,十七八歲的她,已經出落得清純靓麗、眉清目秀的,非常吸引人們的眼球。在多次交往中,年長10歲的付某着意讨好、百般殷勤,終于讓她對他産生了好感和信任,二人成為忘年交的好朋友。接着,他請她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還耐着性子陪她逛商場、甚至陪她去美容美發……在市面上,他成熟幹練、衣着不俗,再加上談吐幽默、出手闊綽,很快獲得了她的芳心。 付某在臨沂市區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讓方某辭掉工作,在這裡居住,做了他的“專職”情人,過起了金屋藏嬌的日子。付某借着經常出差進貨布貨的便利條件,隔三岔五地來臨沂與方某厮混。二人“愛”得如火如荼、難舍難分,甚至是相見恨晚、海誓山盟。之後幾年的時間裡,二人的關系不但沒冷卻下來,還逐步升溫,誰也離不開誰了。三天不見,方某就魂不守舍的,付某也沒心思做事情了。 常言說“紙裡包不住火”,再加上女人的敏感性,盡管付某、方某相處的特别留心,一切也都做得很隐秘,還是沒能瞞過王增蘭,她早就感覺到有問題,覺着付某變了個人似的,對她即使再服貼,也似乎都是在着意地應酬她。她開始留他的心了。二人的争吵和矛盾也越來越多。再後來,王增蘭就開始暗下裡監視和跟蹤他了。可是,這一切他并沒有發覺。 一天下午,當付某忙完業務,再次驅車來到他們租住的地方時,王增蘭也坐出租車尾随而至。就在付某、方某迫不及待地進入溫柔之鄉時,王增蘭突然出現在他們的房間,出現在赤身露體、狼狽不堪的二人面前……原來,早在半年前,王增蘭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配好了付某鑰匙扣上那個沒有來頭的鑰匙。 夫妻倆鬧了個翻江倒海,方某也吓得換了地方。可是,事情并沒有到此結束,幾年來,付某對方某的感情已經不是偷偷情、取取樂那麼簡單了,他早已深深地愛上方某了,而且愛得水深火熱,不可自拔。他為此多次提出要與王增蘭離婚,都被王增蘭斷然拒絕。他也不止一次地安慰如驚弓之鳥的方某,說一定要與她結為秦晉之好,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為躲避王增蘭的讨伐,已經躲到費縣家裡去的方某,突然接到付某的一條短信:“我終于可以離婚了,但今天忘了帶戶口了,第二天再去。”為此,方某老早就上床躺着去了,可她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淚水漣漣。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等來等去,再也等不到付某的任何消息了。就在她準備起身到臨沂去打聽一下消息時,卻等來了臨沂的警察。這才知道,付某在6月30日的上午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她哭哭啼啼地對警察說:“他正好死在離婚的日子,太蹊跷了,肯定是被人給害了……” 警察也馬上意識到,這麼重要的事情,在王增蘭報案、找證人以及被警察訊問時,她怎麼隻字未提呢?于是,警察加大了對王增蘭的偵破力度,對向上級公安機關彙報案情,并尋求技術支持。 山東省公安廳法醫鑒定中心檢驗結果顯示,付某的胃、肝、脾等氣管組織均含有劇毒老鼠藥成分。辦案民警認為這是一起投毒殺人案件,并确定犯罪嫌疑人就是付某的妻子王增蘭。當天上午,專案組就将王增蘭控制,并依法傳喚,經過以事實為依據的突審,她很快承認了投毒殺害付某的犯罪事實。
三、家庭破碎一地血腥
原來,自從付某在外包“二奶”的事情,被王增蘭“捉奸捉雙”之後,付某不但不收斂認錯,還多次與王增蘭大吵大鬧,并多次提出要與王增蘭離婚。王增蘭不同意離婚,他就借着酒勁多次毆打她,并惡言相逼,置多年的夫妻感情于不顧、置家庭孩子于不顧,鬼迷心竅、我行我素,生意也被耽擱得一塌糊塗。 一個星期天的上午,王增蘭的母親來看望閨女和外甥,可是,就在一家人圍着桌子吃中午飯的時候,從外面回來的付某,見到王增蘭娘幾個不僅不熱乎、沒好氣,還踢桌子砸闆凳的,王增蘭就數落他幾句。結果,當着母親和孩子的面,王增蘭又被付某毒打一頓。王增蘭越想越有氣,感到窩屈和絕望,就到市場上買來三包老鼠藥,偷偷的吃。誰知,就在她剛吃了不到一包的時候,就被她的母親發現了,被趕緊送進了附近的醫院,才免得一死。後來,剩下的兩包老鼠藥就被她塞到了床低下。 至此,夫妻二人的關系不斷惡化,吵鬧的頻率也越來越高,而且越吵越兇。可是,考慮到自己剛上小學的的孩子,王增蘭還是忍氣吞聲的不想離婚,想盡可能地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可是,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付某是螃蟹吃秤砣鐵了心了,堅決離婚,他甚至不顧自己的萬貫家産和好不容易才發展起來的企業,義無反顧地要奔向自己的新愛。可是,他特别在乎自己的兒子,他太喜歡這個聰明可愛的寶貝兒子了,他曾對王增蘭說:無論什麼情況下,他都不會丢下自己的兒子不管的,他要兒子永遠和兒子在一起,也就是說,他要帶走兒子。要知道,兒子也是母親的心頭肉啊,王增蘭哪能不留戀自己的孩子啊!她更舍不得孩子離開自己啊!于是,夫妻二人針鋒相對、水火不容,三天兩頭的打鬧和争吵。 有一天,付某沒在家,放學回來的小兒子對王增蘭說:“媽媽,我爸讓我跟他走,說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我沒答應他……我說要走也得帶上媽媽!”聽到兒子的述說,王增蘭悲從心來,馬上哭成了淚人兒,也更喜歡自己的兒子了。同時,她也感到萬般的憂慮,擔心自己不僅會失去丈夫,也會因此而失去兒子。 于是,在6月21日那天,她主動對付某說:隻要你能把孩子留給我,我就答應離婚。付某先是不同意,後來又說:這樣吧,把孩子判給我,不過,還是讓他跟着你,我提供撫養和教育費用。王增蘭勉強地答應下來。誰知,三天過後,當他們二人草簽離婚協議時,付某又變卦了,他說多給王增蘭一些錢,還是讓孩子跟他吧,跟着王增蘭他不放心。王增蘭就說:孩子跟着我你怎麼不放心了?他是我親生的血肉,世上最疼愛他的人就是我了,倒是他跟着你,我不放心,誰知道那個沒有良心的狐狸精會怎樣對待我的孩子啊!二人為此争執不下,付某一看沒有辦法就又答應了王增蘭的要求,答應讓孩子跟她生活。誰知,這隻是付某的一個緩兵之計,是一個騙局。 當他們二人來到民政部門辦理離婚手續時,工作人員問他們孩子的歸屬問題,王增蘭分明聽付某對工作人員說:孩子歸我,她是同意的,至于撫養費問題,她是耍賴,孩子由我撫養,就不存在她所謂的撫養費問題了……王增蘭一聽氣得肺都快炸了,可是就在她正想插話反駁時,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出現了,付某居然沒帶來戶口本,再去拿也來不及了。也就是說,當天下午他們的離婚手續辦不成了。 回來的路上,王增蘭就責問付某在民政局說的那番話,說他是在欺騙人,并再次警告他,隻要孩子的問題說不清,她就不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付某就又說,我那隻是說給他們聽聽,因為那些話都是合乎情理的。我總不能說,孩子判給我,實質還歸你吧?不過,我答應你的事我肯定不會食言的。回到家後,王增蘭讓付某寫個保證書,他死活不寫,說等離婚之後再寫,怕她拿到明政部門一張揚,人家不給辦理了。 王增蘭就半信半疑的,而且越想越不對勁,認定他是在耍花招來蒙騙她。當天夜裡,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心想,隻要再走錯一步,她就再也見不到孩子了。而孩子是她的惟一希望和精神寄托,一旦失去孩子,她連活着的勇氣都沒有了。既然自己生死難蔔,既然你姓付的不顧一切、狼子野心,我為何要眼看着讓你把孩子“搶走”呢?我為何又讓你活得滋潤呢?想到這裡,她的心頭掠過一絲可怕的陰影——她想起了床底下的那兩包自己剩下的老鼠藥…… 淩晨時分,就在付某睡得正酣的時候,她悄悄爬起來,從床底下掏出那兩包差點要了她的命的老鼠藥,偷偷地撒在了付某正在服用的一包中藥裡,然後又把中藥原樣包好,放在原來的地方。 清晨,當毫無戒備的付某自個煎服了僅剩的那付中藥後,很快就感到胃裡不舒服。于是,他又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來,這一躺就沒能再起來——藥性發作後,他掙紮了一陣,就一命嗚呼了。 一個好端端的家庭,一個具有百萬财産的家庭,因為可怕的婚外情而毀于一旦……但願類似的悲劇不再發生。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