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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毒品——古柯

小道消息稱可樂裡含有極少量的古柯葉,那是至今仍在争議的話題。



人類一直是多巴胺的奴隸。多巴胺是大腦裡的一種分泌物,用來幫助細胞傳送脈沖。

多巴胺這種物質有什麼用呢?簡單來說,它就是欲望本身。


問題中隐藏着機會和前所未有的解決方案。品牌主如果想讓消費者産生購物行為,以情動人和以理服人都不如讓他們分泌更多的多巴胺。

今人常将科技與現代,将現代與改良,聯想在一塊兒。因此,古柯葉由宗教儀式用、堪稱魔液的東西,轉變成較複雜的藥用萃取物(可卡因),看來似乎就是種進步。

先進的化學,将單純、天然的古柯葉子,制成由工業生産的藥。古柯原是用于相互交換、納貢,原是在特定地方用于宗教儀式的天然物質,這時變成國際貿易的珍貴商品。

世界經濟改變了古柯的意涵和影響,且不幸地往壞的方向改變。古柯價值大為提高,但對個人、社會的危害也變大。


古柯樹原生于秘魯、玻利維亞高原上海拔較低的熱帶河谷裡。印加人自信滿滿說,古柯是他們對安第斯文化的偉大貢獻之一,但其實人類使用古柯葉大概已有數千年。

比印加人還早六百年出現的提阿瓦納庫人無疑就已知道古柯葉的效用,且懂得利用這效用。使用者将古柯葉嚼爛,加進一點石灰膏,可釋放出作用類似咖啡因的生物堿,借此減輕饑、渴、疲累。

古柯沒有緻幻作用,且大概不會緻瘾。

西班牙人到來之前,嚼食古柯似乎不普遍。栽種、采收技術雖然簡單,古柯樹卻隻生長在特定的生态位。


古柯那時不是商品。安第斯社會沒有貨币,而是通過實物交易互通有無,且往往在親緣團體内從事實物交易。

古柯的重要在于其用處,而非在于其交換價值。古柯創造了社交網絡和典禮,但未創造出市場。

這一印加人的“神聖植物”,大部分用于宗教儀式和醫療。舉行宗教儀式時、巫師燃燒古柯作為開場,拿古柯當祭品獻祭;夜間舉行宗教儀式,用古柯來維持清醒。

古柯葉一如茶葉,用于預測吉兇,診斷病因。古柯還可當藥,用來治療消化毛病或清洗傷口。小袋包裝的古柯用作贈禮,以回報客人的饋贈,用作貢品獻給地方領袖和皇帝。

印加人從古柯貢品裡拿出一部分,再分給地方政治領袖,以籠絡他們。因而,古柯是使安第斯社會得以團結,使提阿瓦納庫、印加之類大帝國得以誕生的宗教儀式、社會儀式裡,最重要的東西。


西班牙人對白銀的探求,創造了初級市場經濟,古柯的社會意涵随之開始改變。

16、17、18世紀,為開采波托西山豐富的銀礦,得同時動用數萬名印第安勞力。銀礦區坐落在海拔四千兩百米寒冷荒涼的地方。礦工得忍受寒冷、饑餓、疲累,古柯因而成為他們的最佳良伴。

在西班牙人治下領取工資幹活(但工資非常微薄)的印第安礦工,替這種神聖植物創造了強勁的新需求。數以萬計的駱馬從玻利維亞、秘魯谷地,循着山中的羊腸小徑,将幹古柯葉運上波托西。

許多西班牙人,特别是神職人員,痛斥嚼食古柯的行為,因為古柯葉與他們所亟欲鏟除的基督教傳來之前的當地神祇和儀式有密切關系。


西班牙國王認為古柯是邪物,殖民地總督明令禁止食用。不到一年他就不得不考慮是否該收回成命,因為殖民地的運作和擴張,波托西主教的教務推展,都要靠白銀資助,而要開采波托西山豐富的銀礦需要那些借古柯麻痹感覺的工人。

這時古柯已從具魔力的宗教靈液,轉變為世俗的緻瘾性食物。

它不再是支撐傳統共有、互惠關系的基礎,而已成為個人享有的商品。它不再代表宗教儀式時的社交活動,反倒成為吃重勞力的象征。

這種與傳統本土世界關系非常密切的本土植物,成為西班牙殖民體制财政基礎的一環。但在這時,嚼食古柯仍與安第斯地區原住民傳統密不可分。

在美洲的西班牙人,隻有少數染上這習慣。古柯于1544年首度出口到歐洲,但歐洲人一點也不覺得這植物有何神聖之處。

拜現代醫學之賜,古柯才變成國際貿易商品,揭開它在現代社會的功用。


1860年,德國科學家從古柯分離出生物堿,命名為可卡因,并發現其可作為麻醉藥。弗洛伊德頌揚它是萬能靈藥。

一些大賣的專利藥,例如馬裡亞尼酒,含有可卡因成分。在美國佐治亞州的亞特蘭大,有人利用可卡因和可樂果調制藥用飲料,結果制出可口可樂。

後來,這飲料用去了可卡因成分的古柯來制造,直到1948年才完全不含古柯。

以可卡因作麻醉藥,在歐洲、美國大為盛行。可卡因還被用作止痛劑,比嗎啡或鴉片還安全。


可卡因在安第斯以外地區的使用量,比安第斯地區還要多上許多,而與古柯的情形不同,因為外國制藥廠替較複雜的加工過程申請了專利。

美國、德國、日本的大藥廠利用政府限制可卡因進口,使這些藥廠得以進口古柯原料,享受獨占利益。為達成此目的,它們得和20世紀初所新興的反毒品運動站在同一陣線。medicine(藥物)是好東西,drug(毒品)是壞東西。于是,drugstore(藥鋪)要改名pharmacy。

1920年開始在美國如火如茶展開的禁酒法,可卡因也受到波及;1922年美國禁止輸入可卡因。國際組織,例如國際聯盟,加入打擊非醫療性使用可卡因的行為。可卡因需求急劇下滑。

在西方學術界,絕大多數人都一生專注于狹小的專業領域,隻有極少數絕世天才,才敢于站在人類思想的高處,俯瞰文明的曆史。他們的信條是:隻有天才和蠢貨,才敢無所不談。

1970年代,因為已開發消費國的喜好和習俗的轉變,可卡因市場步入新繁榮期。這些富國社會最初欲通過可卡因滿足自我精神上的需求,不久卻陷入追求享樂,不能自拔,從而提升了可卡因在國際上的銷售量。


1918年起,就有國際協議緻力于禁止可卡因的非醫療性使用。可卡因被列為違禁品,使藥廠不得再生産該物,從而催生出所謂的毒品走私者。

就在需求最大而獲利最豐的時期,可卡因成為倍遭唾棄之物。這項一度重要的國際貿易商品,其生産、經銷落入第三世界人民掌控,可卡因買賣被納入犯罪統計數據,而非納入貿易和國民生産總額的資料。

資金充裕且關系良好的毒品走私者(如今大部分來自拉丁美洲,特别是哥倫比亞、墨西哥),利用其豐沛獲利成立準軍事組織,賄賂官員、警察,出資改善市政、城市借以赢取地方支持。

中央政府和國際機構無力阻止可卡因從貧窮産地流向有錢消費者,秘魯、玻利維亞、哥倫比亞的一些地區,整個淪入毒品走私者掌控。

在玻利維亞、秘魯,原住民如今仍在種植、嚼食古柯,但政府緻力于根除他們的古柯樹,代之以另一種緻瘾性植物咖啡,因為擔心他們的古柯葉會被拿去制作可卡因。


因此,盡管玻利維亞的艾瑪拉人依舊保有自古流傳下來的嚼食古柯的宗教儀式和傳統觀念,如今卻陷人毒品走私者和美國緝毒局交相逼迫的處境中。

即使在艾瑪拉農民眼中,古柯也已成為具有危險意涵的商品。

因此,在五百年間,古柯由宗教儀式用品和社交媒介,變成用以極盡可能剝削原住勞力的殖民地商品,再變成可以止痛、替藥廠帶來豐厚利潤的神奇藥物,最後變成用來消遣娛樂而被視為會危及社會結構的毒品。

外來科技和消費者的引進(也就是古柯的現代化),使古柯對社會的危害變大。以可卡因形式出現的“現代”古柯,未能強化社會、國家,反倒予以侵蝕;未治愈病毒,反倒帶來傷害。

如果道德代表的是持續尊重一定的社會習俗,并且需要不斷克制自己内心的沖動,那麼對于群體來說,因為他們太容易被暗示沖動,他們又非常多變,所以群體肯定不道德的。

可卡因未帶來精神的升華,反倒帶來物欲和肉欲,所以商品化和科技變遷不必然帶來進步。


曾在一個十字架上讀道:死神可怕,要人命就像收租一樣!古柯,正是死神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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