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對是近詩體對仗中的一種。它與工對是相對的概念。與工對相對而言。寬對是一種不很工整的對仗,一般隻要句型相同、詞的詞性相同,即可構成對仗。這樣的對仗,一般稱之為“寬對”。寬對要比鄰對的要求再寬一些。如一般以名詞對名詞、以形容詞對形容詞便可以。古今都視為寬對的,即半對半不對這一種。
相對于工對而言,對仗的要求可适當放寬,古今楹聯作品,以寬對為主,因為刻意求工,往往因詞害意,步入形式主義。因此,高明的聯家往往是順其自然,能工則工,難工則寬。
寬對有如下幾種情況:
一是相同的詞性即可以對仗,不必再分小類。
二是不同詞性的詞隻要具有相同的語法功能,亦可對仗。
三是上下聯語法結構有異。
如果不能完全做到詞類相當、結構相應、節奏相同和平仄協調,就是寬對。古人把詞性相同而詞類不同的對聯,都放在寬對之列。
例如:
青山有幸埋忠骨,
白鐵無辜鑄佞臣。
這副題于杭州西湖嶽墓的對聯中,“山”、“鐵”、“骨”、“臣”都是名詞。但“山”屬地理類,“鐵”屬器用類,是地理對器用;“骨”屬形體類,“臣”屬人倫類,是形體對人倫。這就是一副寬對。但這樣的寬對,在古對聯中就很普遍,而今都應視為工對。
又如,“牆上”聯中的“蘆葦”和“竹筍”,都是名詞,而且都是植物,主要之點是相同的;但“蘆葦”兩字意義無所側重,而“竹筍”意義則側重于“筍”,這樣一來,盡管“蘆葦”與“竹筍”在構思上都是聯合式,但看起來就好像前者為聯合式,後者為偏正式,同中又有異了。不過這種差異僅在一詞之内,範圍很小,一般也很難感覺出來,因此,不能說對得不工。更何況這兩個詞中的任何一個,都無法用别的詞來替換。“春在江山上,人入畫圖中”裡的“春”屬時令類,“人”屬人物類,物類不同,但都是名詞,也應作工對看。
平仄方面放寬:
漢字的平聲為平聲外,其它上、去、入皆為仄聲。上下聯的字詞,要求平仄相對,隻有平仄交替使用,讀起來才抑揚頓挫、铿锵有緻。七言聯律與七言律詩中的兩副對偶句一樣,有時為避免因韻害義的現象,可以'一、三、五(字)不論,二、四、六(字)分明。'這裡所說的'不論',即指平仄從寬;而'分明',即指平仄從嚴。有時在不'因詞害意、因韻害義'的情況下,對'二、四、六'(字)的個别平仄還可放寬一點,但不宜過寬。
詞性方面放寬:
對聯的詞句應要詞性相同,即實詞中的動詞對動詞,名詞對名詞,形容詞對形容詞,數詞對數詞;虛詞中的副詞對副詞,介詞對介詞,連詞對連詞,助詞對助詞,歎詞對歎詞。在實際運用中,為達到特定、特殊的聯意、内容的相對統一性,可在詞性方面容寬,如以形容詞對動詞,副詞對助詞等。但也不宜太濫太寬。
如北京古藤書屋一聯:“一庭芳草圍新綠;十畝藤花落古香。”“芳”為形容詞,“藤”則為名詞。但同是修飾後面的形容詞,對亦可也。
上下聯語法結構有異:
如董必武挽謝覺哉聯:“長征老戰士;文革病詩人。”上聯為偏正結構,下聯則為動賓結構(使詩人病),但字面對仗還是工整,并無失對之嫌。情況之四為同字對仗。工對忌重字,寬對則不避。
最典型的莫過于嶽陽樓一聯:“洞庭天下水;嶽陽天下樓。”“天下”二字完全重複。但用在這裡似乎并不使人感覺重複。而且感受到一種特别的氣勢。情況之五為局部不對。
如集毛澤東、周恩來詩(詞)句一聯:“不到長城非好漢;難酬蹈海亦英雄。”全聯僅有“長”與“蹈”不對,作為一副集聯,也算難能可貴的了。
形式必須為内容服務,對聯也不例外。若拘泥于對仗平仄,就會損害内容,那也不妨放寬一點。對工廠農村平時所用的一般對聯,尤其不應苛求。但是,若為名園勝地,由于好的對聯可給環境增色,使人流連欣賞,觸引情思,在題寫新作時,就必須在内容和形式兩方面都力求達到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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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