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本名:富察·傅恒,約1720年-1770年),字春和,滿洲鑲黃旗,察哈爾總管李榮保第九子,清高宗孝賢純皇後之弟,清朝名将。
傅恒曾督師指揮大金川之役,降服莎羅奔父子。之後力主攻伊犁,平息準噶爾部叛亂。他擔任了平定準噶爾方略“正編”“前編”“續編”的正總裁,并撰寫了《欽定旗務則例》《西域圖志》等書。他身患重疾,仍率兵1.3萬餘人,分三路入緬甸作戰,屢敗緬軍。1770年病卒,谥文忠。1796年,推恩贈郡王銜,配享太廟,入祀賢良祠。
《還珠格格》是很多人小時候的回憶,《延禧攻略》中也有很多與它相似或重疊的情節,畢竟人物都是乾隆時期的人物,有些類似也是很正常的。而在這兩部劇當中,都提到了一場戰争,那就是清緬戰争。在這一場戰争中,曆史上的富察傅恒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對于清緬戰争來說,他有些什麼樣的作為呢?
還記得曾經看《還珠格格》,爾康在緬甸戰場被俘虜,最後被折磨染上毒瘾的情景。近期熱播的《延禧攻略》中,又一次提到了這場清緬戰争,好男人傅恒也是戰死沙場,不知道哭死了多少人。
清緬戰争在乾隆的“十全武功”之列,但這場戰争卻很是尴尬,不但雙方都覺得自己赢了,而且清朝還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傅恒雖不是死在戰場上,卻是因為這場戰役而死。
清緬戰争究竟因何而起?關于這一點,中外的觀點有很多,英國人對緬甸了解透徹,因此他們也專門研究過。不過,在多數中國人看來,這場戰場是出于邊境安甯的考慮,其目的是為了維護西南邊疆。
1752年雍籍牙王朝建立後,實行軍事擴張政策,連年對外征戰。1753年至1757年,雍籍牙王朝軍隊先後占領阿瓦、卑謬、大光、沙廉、白古,除阿拉幹外,基本完成緬甸統一。
1755年和1758年,雍籍牙兩次派軍遠征曼尼坡。1759年,又對暹羅發動戰争。此時的暹羅正值阿瑜陀耶王朝(1350-1767年)時期,暹軍據守都城阿瑜陀耶,雍籍牙軍隊久攻不下,被迫撤退。1760年5月,雍籍牙病卒,長子莽紀覺嗣位但是沒多久就死了,其弟孟駁繼位,孟駁繼位第二年,又發動征暹戰争。1766年2月,緬軍兵臨阿瑜陀耶城下。1767年4月,阿瑜陀耶城破,阿瑜陀耶王朝遂亡。就在孟駁征遣戰争同時,清朝與緬甸之間爆發了曆時四年的戰争。
事實上,清緬戰争是雍籍牙王朝向北方擴張導緻的緬甸勢力頻繁滋擾雲南邊境引起的。乾隆二十三年(1758),雍籍牙軍隊攻占木邦,從此緬甸勢力開始不斷騷擾雲南邊境,這是清朝派兵反擊并進剿緬甸的主要原因。
乾隆三十年十一月初十日(1765年12月21日),雲貴總督劉藻突然接到了普洱鎮總兵劉德成、署普洱府知府達成阿關于緬軍入侵車裡的急報:“據車裡土司刀紹文禀報,莽匪率衆數千于十月二十五日竄入猛捧,焚掠猛臘,且分路而進,勢甚猖獗。”(《宮中檔乾隆朝奏折》)劉藻當即指示劉德成、達成阿調集土練全力攻剩,并令迤東道甘廣、鎮沅府知府龔士模前往籌辦,又派督标遊擊明浩前往會商攻剿之事,劉藻調兵剿逐入緬,标志着清緬戰争的正式爆發。
1.清緬戰争四年的時間裡,傅恒其實是最後過去的,也是在他的手裡實現了和談。
一開始統兵的是雲貴總督劉藻。劉藻字素存,山東菏澤人,初名玉麟,乾隆元年(1736)薦舉博學鴻詞,試一等,授翰林院檢讨,更名劉藻,二十九年補雲貴總督。
乾隆三十年(1765) 十一月初十日,劉藻調兵剿逐入境緬軍,清緬戰争正式爆發。當時雲南提督達啟正巡閱至普洱,劉藻飛劄令其暫駐普洱,達啟派土弁帶練兵1000名前往剿逐。二十五、二十六日,達啟與各鎮府先後報告劉藻,“莽匪”已由猛臘闖入補角等處,肆意焚掠,前次派遣土練已不能抵禦。劉藻聞報,立即加調普洱附近元江、臨安二府所屬土練各1000名往援。這之後不久,雲南邊境開始不斷收到侵擾,劉藻四處滅火。二十八日,劉藻起程前往普洱,會同達啟分路征剿。
十二月十九日,乾隆帝接到劉藻關于調兵剿逐入境緬軍的奏報,非常憤怒,他給劉藻的谕旨上說:
“此等醜類,野性難馴,敢于擾害邊境, 非大加懲創,無以警兇頑而申國法。劉藻等既經調兵進剿,必當窮力追擒,搗其巢穴, 務使根株盡絕,邊徼肅清。恐劉藻拘于書生之見,意存姑息,僅以驅逐出境,畏威逃竄,遂爾苟且了事。不知匪徒冥頑不靈,乘釁生事,視以為常。前此阿溫、波半、紮乃古一案,未嘗不重治其罪,甫經半載,仍敢怙惡不悛,即其屢擾邊界,已屬罪無可逭。此次若複稍存寬縱,難保其不再幹犯。養癰贻患之說,尤不可不深以為戒。著将此傳谕劉藻知之。”(《乾隆朝上谕檔》)
從乾隆爺的這道谕旨中我們可以看出他的憤怒,用盡了辱罵的詞彙,把緬甸人的侵擾稱之為匪徒行徑,簡直就是乾隆版的“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如此看來,這場戰争不能算窮兵黩武,對于當時的情景來說,清緬戰争的發生不是偶然。隻是一開始乾隆并沒有把他們太當一回事,一道谕旨給到劉藻,覺得他的能力足夠将這些人都“根株盡絕”了。
2.劉藻接旨後又跟乾隆要了不少軍糧與軍費,本以為可以信心滿滿地打個漂亮仗,沒想到現實給他悶了一棍子。
這次緬甸兵分三路而來,一路由猛籠滋擾九龍江,一路由猛捧、猛臘竄伏橄榄壩,另整控江一帶也有緬兵出現。清軍由普洱鎮總兵劉德成率領,于十二月十九、二十日由小猛養分兩路前進,一路往九龍江,一路往橄榄壩。對于整控江的緬兵,則令何瓊诏、明浩由思茅一路領兵駐紮整控江内,俟剿畢九龍江一帶緬兵,抄殺猛遮等處,再令過江夾攻(《明清史料》)。
最終的結果是,九龍江、橄榄壩兩路清軍連戰獲勝,乘勝奪回車裡宣慰土城,但緬兵不肯馬上退回。而何瓊诏、明浩一路,因聞猛阿被攻,遂與守備楊坤率兵渡江,并将兵器捆載行裝,将弁等徒手散行,甫行數裡,緬兵沖出,清軍潰敗,明浩受傷,何瓊诏等不知下落。
乾隆帝得劉藻奏報,立即秘密下旨,以熟悉軍務得陝甘總督楊應據調補雲貴總督,湖廣總督吳達善調補陝甘總督,劉藻調補湖廣總督。
劉藻奏報何瓊诏等陣亡,但何瓊诏等陸續回營,劉藻又奏報将他們二人治罪。二月初二日,乾隆帝接到劉藻奏報,氣的夠嗆,以劉藻審理何瓊诏一案“情節甚屬含糊纰缪”下谕将劉藻降湖北巡撫,與達啟一并交部議處,何瓊诏、明浩、楊坤三人,俱令處斬。
3.楊應琚來了以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進兵孟艮,把召散打走;找了召孟容的兒子召丙回來,當孟艮的土司。
召散被打走以後,逃到了緬甸的京城阿瓦。楊應琚偏要多事,向緬甸王要求将召散“引渡”。估計他是深刻體會了乾隆爺打死打殘的思想了。
但人家緬甸王才不肯交人呢,楊應琚就準備派兵去打,把緬甸并吞下來。他向乾隆密奏說:“查緬甸連年内亂,篡奪相尋,實有可乘之會。”乾隆回答他:”(爾)久任邊疆,必不至輕率喜事,如确有把握,自可乘時集事,克日奏功。”但是乾隆轉頭又添了幾句:“倘勞師耗饷,稍緻張皇,轉非慎重籌邊之道。務須熟計兼權,期于妥善,以定行止。”
乾隆的如此批示,十分模棱,等于不批。歸根一句話,辦得好,是乾隆知人善任;辦得不好,是楊應琚臨事張皇,勞師靡饷。楊應琚這人雖已是“久任邊疆”,卻十分“輕率喜事”,與乾隆所預料的恰恰相反。他寫了一道檄文恫吓緬甸王,說要派陸路兵三十萬,水路兵二十萬打過來了。
這一說不要緊,緬甸王一聽好家夥來這麼多人,于是就動員全國先發制人。而這個楊應琚又不禁打,雙方互有勝負。
楊應琚卻誇大說打了大勝仗,卻被乾隆看破了,于是認為他“欺罔乖謬,不能任事”,把他召回京城,不久就給賜死了。朱侖等若幹将官也連帶地倒了黴。
這一回去的還不是傅恒,而是明瑞。明瑞姓富察氏,是滿洲鑲黃旗人,原任伊犁将軍,于乾隆三十年平過烏什地方一個小小的回民暴動,殺掉其首領賴黑木圖拉。
明瑞到達雲南之時,已是乾隆三十二年四月。他決定分兵兩路,一路派參贊額爾景額帶領,由北邊的猛密,南下攻老官屯;一路由自己率領,經由宛頂攻打木邦。
明瑞的忠心與勇敢,是當時滿人之中的佼佼者,作戰的經驗他也有,可惜他忠勇有餘,謀略不足。他身為統帥,不應該自領一軍,沖鋒陷陣。倘若他肯以這一軍付托給麾下的猛将如觀音保之流,而自己随後策應,或坐鎮碗町或木邦,便不緻遭受其後的慘敗。
最後,明瑞在一次戰役中被緬軍包圍,在糧草耗盡、疾病擴散的情況下,他肉搏突圍,身受重傷,走了20多裡之後就走不動了。明瑞剪下了自己的辮子交給身邊的人,讓他拿回京城給乾隆,然後就自殺了。
4.事情到了這一步是遠遠超出了乾隆的預料的,沒想到打成這幅狼狽的樣子,自己堂堂的封疆大吏都戰死了,這個時候傅恒上場了。
傅恒作為孝賢皇後的弟弟,那是備受重用的。早在乾隆七年(1742)六月,傅恒就以侍衛擢升為内務府總管。八年十月,授戶部侍郎。十年六月,命在軍機處行走。十二年三月,擢戶部尚書。十三年九月,命暫管川陝總督印務,經略軍務,尋授保和殿大學士。三十三年(1768)二月二十八日,乾隆帝聞明瑞戰死,授傅恒為經略,命出征雲南,并以阿裡衮為副将軍主軍事,并授阿桂為副将軍、舒赫德為參贊大臣,命舒赫德先赴雲南,與阿裡衮籌劃進軍。
三月,舒赫德抵永昌,四月即與鄂甯會奏征緬之艱難,他們認為,滇省山多路遠,于是合奏跟乾隆想多要點兵和糧食。
結果乾隆對此大怒,認為他們是“無恥之見”。這時,緬甸方面送回了俘虜的清兵,并且修函一封想議和。乾隆帝聞阿裡衮奏緬人緻書請和,指示說緬人如果乞罪請降,必須緬王束身歸命,或專派大頭目前來方可。
5.過不多久,因為舒赫德、鄂甯妄奏招降緬甸人,乾隆又下令将舒赫德革職,鄂甯降為福建巡撫,雲貴總督由阿桂補上。
三十四年(1769)二月二十一日,傅恒自京起程,乾隆帝在太和殿賜敕書及禦用甲胄。三月二十四日,傅恒抵雲南,四月初四日到永昌,初九日至騰越、随與阿裡衮、阿桂會奏進剿事宜。
乾隆給傅恒的裝備那是十分康概的。傅恒率軍征緬,共調派滿洲、索倫、鄂倫春、吉林、厄魯特、察哈爾兵1萬餘人,福建、貴州、雲南昭通鎮兵5萬餘人,調用河南、陝西、湖廣及雲南曲靖各府飼養馬驟6萬餘匹。再加上四川工咒術的喇嘛,京城的梅針箭、沖天炮、贊叭喇鳥槍,河南的火箭,四川的九節銅炮,湖南的鐵鹿子,廣東的阿魏,雲南省城制造之鞍屜、帳幕、旗纛、火繩、鉛藥,以及釘鐵、灰油、麻枲等造船材料,軍力可謂充實。
傅恒采取的是多路進剿的策略:他本人由南大金沙江西戛鸠路進攻;阿裡衮、阿桂出銅壁關駐野牛壩督造船隻,船一造好,阿裡衮率水師下南大金沙江,阿桂循猛密由江東進讨。
三支兵浩浩蕩蕩,在乾隆三十四年八月出發,如入無人之境,沿途見不到一個緬兵。最後,他們到達了老官屯。
大量的緬軍,完全集中在這老官屯,靜候清軍前來,以逸待勞。緬軍守老官屯,所采的戰術就是“栅營”。栅營的木樁,很大很長,深插地下。栅外放了很多橫卧的枝幹參差的大樹,樹根向内,樹枝向外。清軍的槍彈、炮彈均奈何不了這些大樹與木樁。清軍在栅外猛攻,緬軍卻在栅内唱歌,敲鼓。
清軍用火把澆油,來燒,卻由于天氣潮濕,雨多,霧多,不但燒不燃緬軍的大樹與木樁。風向一轉,清車反而燒了自己。清軍于是找來幾百丈的藤條,跑到栅營之前,想扣好大樹與木樁,來拖,不曾想反而被緬軍用斧頭砍斷了手。
清軍掘地道,埋炸藥,想炸開。于是緬軍的大樹被炸得跳了起來,跳得一丈多高,落下,依然是大樹。奇怪的是,木樁仍舊站在那裡,并未倒塌。
就這樣,兩軍相持到冬天十一月間。阿裡衮已經因傷重而死,傅恒也得了病。緬軍的統帥布拉莽傥派了人來,向傅恒建議罷兵。不久,緬甸王孟駁也寫了信來。傅恒認為對方頗有誠意,便奏告乾隆。
傅恒自乾隆三十三年二月二十八日受命征緬,三十四年二月二十一日自京啟程,三月二十四日抵達雲南,十一月二十六日撤兵回雲南,實際統兵差不多八個月。
但是這八個月消耗了不少國力。在人力方面,清軍以31000之師出關,竟隻存13000餘名,損失過半。物力方面,乾隆三十五年四月,阿桂、彰寶遵旨查明傅恒大軍征緬用過和繳還的馬騾、箭支、火藥、鉛丸數目,馬匹的損失率達98%,大軍共帶往箭支117400餘支,交回4500餘支;帶往及續送火藥189280 斤,鉛丸194030斤,交回及停運火藥46870餘斤、鉛丸37710斤;财力方面,清廷為征繳緬甸前後共撥款軍需銀13201860兩。(以上數字來自宮中朱批奏折: 《署理雲貴總督彰寶、署理雲南巡撫明德奏為遵旨将滇省軍需用存各數開單呈覽事》 (乾隆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乾隆三十四年十一月十六日 (1769年12月13日),中緬雙方在緬甸老官屯簽訂《老官屯協議》,标志着曆時四年的清緬戰争宣告結束。然而,《老官屯協議》并沒有明确統一的文本,關于協議的簽訂過程和具體内容,中外史籍記載和學者研究充滿疑問和分歧。而正是由于對協議内容的不同理解和描述,導緻了清緬戰争後中緬兩國近20年的緊張對峙。
乾隆三十四年十一月十六日 (1769年12月13日),中緬雙方在緬甸老官屯簽訂《老官屯協議》,标志着曆時四年的清緬戰争宣告結束。然而,《老官屯協議》并沒有明确統一的文本,關于協議的簽訂過程和具體内容,中外史籍記載和學者研究允滿疑問和分歧。而正是由于對協議内容的不同理解和描述,導緻了清緬戰争後中緬兩國近20年的緊張對峙。
而傅恒在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二月,班師回朝。兩個月後,傅恒病情惡化。七月十三日,傅恒病逝,乾隆賜谥号“文忠”。嘉許他為“社稷臣”。 嘉慶元年(1796年),推恩贈郡王銜,并配享太廟。
通過我們對整個清緬戰争的梳理,可以這樣講,整場戰争中,雙方互有勝負你來我往,最後緬甸也是因為應付暹羅,不想把對清的戰役拖延太久,才主動提出議和。而清朝方面,雖然确實也有過勝利,但當時在乾隆的浮誇風下,反而不足為道了。
回到我們開始的問題,傅恒究竟在這場戰役中起到了什麼作用?在我看來,他是起到了總結的作用。前面幾位領兵者,雖然勝負參半,但畢竟拖了緬甸方面一段時間的,而傅恒過去的時候,又帶來了強大的人力物力支持,這種情況下,緬甸不得不議和來避免更多的國力消耗了。
參考資料:《清代中緬關系》 王巨新;《故宮博物院典藏專案檔暨方略叢編:緬檔》;《征緬紀略》王昶;《乾隆朝上谕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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