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慣性不會停擺,大一統基因不會改變。在南廷偏安一隅、抱殘守缺的時代,詩人詞家奔走呼号,熱血健兒前仆後繼走上抗金前線流血犧牲的時候,南 宋以朱熹為代表的理學家們,退居山林,潛心研究宋明理學。朱熹在理學上取得的巨大成就,為儒學為漢文化注入了新的生命活力,成為華夏在百年分裂後重新大一 統的凝結劑。
是中國曆史上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時代,神宗發布過“政事之先,理财為急”的诏令,又是中國唯一一個長期不實行“抑 商”政策的王朝。經濟的快速發展導緻“金融業”的膨脹,神宗時全國年鑄币達到506萬貫,是開元盛世年32萬貫的15.8倍。宋代還出現了世界上最早 的紙币“交子”,開設了世界上第一個負責紙币發行的“中央銀行”——益州交子務。工商業發展導緻城市擴張,北宋首都汴梁、南宋首都臨安人口均超過百萬,而 南宋末期西方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威尼斯也隻有10萬人口。南宋退居臨安(杭州)以後,東京汴梁乃至整個北宋的富豪巨賈、文人學士知識階層,全都前呼後擁來到 南宋新都臨安或陪都建康(南京),臨安頓時成為繁華富庶之區。
當初定都杭州,他的理由似乎是很充分的。杭州在北宋已是萬物富庶 的“東南第一州”,而且杭州比建康更遠離前線,相對比較安全;其次杭州離建康又不太遠,同樣位居江浙最富庶地區,在财物的供給上與建康沒有太大的區别。許 是為了安撫主張定都建康群臣的心,高宗将建康作為“行都”,也就是陪都。
南宋的教育事業相當發達,朝廷在杭州創辦的“三學”有很高的 聲譽。“三學”是太學、武學、宗學。太學是南宋的最高學府,太學生的畢業成績分上、中、下三等,上等生員由皇帝親自召見,然後委派為統治階層的官員。太學 生有很強的參政意識,秦桧的黨羽湯思退執政,就是在太學生的上書強烈反對下免職的。南宋的武學顧名思義是軍事大學,專門培養軍官,殿試第一名可任為正将, 第二、三名則為副将。宗學則是培養宗室子弟的教育機關。
南宋時代的杭州極為繁榮,茶坊、酒市、勾欄、瓦肆為主體的第三産業,更是彰顯 出一派無比奢華、歌舞升平、國泰民安的虛假盛世景象。當時杭州城有五花八門的雜戲、雜技。北方流落的藝人們在街頭賣藝,表演一些如踢瓶、弄碗、踢缸、花 鼓、壁上睡、虛空挂香爐、燒火等等名目繁多的遊藝節目。西湖的千嬌百媚,岸柳蘇堤,更是讓人流連忘返。北宋的曾大規模疏浚過西湖,到了南宋,曆任知府 更是把整治、疏浚西湖當作任内的一件大事。而君臣們也是一天到晚嬉遊逸樂,流連于湖光山色。
宋高宗沒能收複中原,這位酷愛書畫的皇帝 卻在南渡尚立足未穩時,就忙着招攬南方各地的畫師,也有從北方流落到臨安的畫師,建立南宋禦前畫院。畫師們畫了西湖又給西湖取上一個個動聽的名字,這就是 流傳至今的西湖十景:蘇堤春曉、曲院風荷、平湖秋月、斷橋殘雪、柳浪聞莺、花港觀魚、三潭印月、雙峰插雲、南屏晚鐘、夕照。南宋著名畫家馬遠有《踏歌 圖》傳世,此圖近處田垅溪橋,疏柳翠竹,老農邊歌邊舞于垅上;遠處高峰刀削,宮阙隐現,朝霞一抹。整圖氣氛歡快、清曠,形象地表達了“豐年人樂業,垅上踏 歌行”的詩意。踏歌是民間一種不拘程式的娛樂形式,用足蹬踏而作歌之意。《武林舊事·元夕》有寫南宋京城臨安繁華氣象的詩:“人影漸衡益露冷,踏歌聲度曉 雲邊。”張武子詩:“帖帖平湖印晚天,踏歌遊女錦相牽;都城半掩人争路,猶有胡琴落後船。”可見踏歌這一娛樂形式在平民中甚為盛行。
南宋各朝對士大夫是相當寬容的。寬松的仁政卻造就了一個肆無忌憚的特權階層,這個特權階層推波助瀾加劇了虛假的表象。因為在那個時代,土地是最重要的生産 資料,而生産資料的掌握很不公平。由于朝廷“不抑兼并”,而南宋的士大夫們“宦遊而歸,鮮不買田”。特權階層為搶占田地往往不擇手段,且想方設法逃避稅 賦,結果造成耕地免賦的竟然超過一半,就連宋真宗都感歎“天下稅賦不均”。再加上南宋工商業的國家壟斷經營,諸如鹽、酒、茶、舶來品等,在大部分時間都屬 于專賣物品,不許私造私販。壟斷的結果是特權階層利用專賣制度大發橫财。特權階層在追求“赢家通吃”的遊戲中,掏空了國家生存的基礎。如此偏安一隅的虛假 繁華,卻把文化發揮到淋漓盡緻。難怪詩人範成大在他所著的地方志《吳郡志》中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南宋王朝,在偏安中享樂今宵,早已将收複中原、統一國家的大業抛到了九霄雲外。南宋詩人林升曾寫下這麼一首諷谏詩:
山外青山樓外樓,
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薰得遊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上面這首描寫西湖的諷谏詩,對朝野醉生夢死的享樂主義鞭辟入裡。北宋中、晚期的汴州(開封),曾有兩個對後世都頗有影響的詞人:柳永、周邦彥,他們幾乎 一生都是為青樓的妓女寫歌詞。由此可見,妓女在當時是何等泛濫。南渡後作為南宋都會的杭州,比當初的汴州有過之而無不及。官吏腐敗奢淫,士大夫失去以國為 家、再造大統一的政治理想,精神殆廢,得過且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然而,曆史的慣性不會停擺,大一統基因不會改變。
在南宋朝廷偏 安一隅、抱殘守缺的時代,詩人詞家奔走呼号,熱血健兒前仆後繼走上抗金前線流血犧牲的時候,南宋以朱熹為代表的理學家們,退居山林,潛心研究宋明理學。朱 熹在理學上取得的巨大成就,為儒學為漢文化注入了新的生命活力,成為華夏在百年分裂後重新大一統的凝結劑。
朱熹,字元晦(一作仲 晦),祖籍江西婺源,南宋高宗建炎四年(1130年)出生在福建南劍州(今南平市)的尤溪。父親朱松在朝為官,是北宋哲學家程颢、程頤的三傳弟子。他與嶽 飛、秦桧是同時人,曾任朝廷秘書省正字職,因反對秦桧主和,被逐出朝廷。朱松回到福建建陽家中,朱熹随父在建陽度過了他的童年。相傳朱松曾求人算命,蔔者 說:“富也隻如此,貴也隻如此,生個小孩兒,便是孔夫子。”這恐是後人附會,但朱熹後來成為曠世大儒則是事實。當時南劍州是道學最初在南方的傳播中心,朱 松十分熱衷道學,與當地道學家交往甚密。這種環境對朱熹的一生有着深刻的影響。
朱熹從小接受飽學之士父親的教誨,聰明過人。4歲時父親指天說:“這是天。”朱熹則問:“天上有何物?”父親大驚。朱熹勤于思考,學習長進,8歲便能讀懂《孝經》,在書頁上題字自勉曰:“苦不如此,便不成人。”
紹興十三年(1143年)二月,朱松病逝。朱松去世前,特将朱熹托孤給劉子翚、劉勉之、胡憲三位好友,臨終吩咐朱熹說:“此三人者,吾友也,學有淵源, 吾所敬畏。吾即死,汝往父事之,而唯其言之聽。”安葬父親後,14歲的朱熹遵循父親的遺囑,跟随母親移居到崇安武夷山的五夫裡,從此開始了他在武夷山對理 學一生的不懈追求。當時的武夷山,已經有一批南渡的儒學大儒隐居于此。首開理學先河的是被譽為“程門立雪”的楊時、遊酢等人。據說二人在二程門下學成南歸 時,程颢在送别他們的時候,握着兩位學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吾道南矣!”
二人不負恩師重望,選擇武夷山作為探究傳播理學的寶地, 與同樣隐居于此的劉子翚、劉勉子、胡憲等一批理學名流交往密切,經常相邀飲茶遊山,切磋學問,成就斐然。楊時在這裡完成了《四書解義》《三經義辨》等。遊 酢于元符二年(1099年)築水雲寮于武夷山雲窩,在那裡讀書著文,教徒講學,終老于此。同時期居住在武夷山的還有大儒學家胡安國、江贽等人。雖然當時武 夷山已經成為理學聖地,但是,也許誰也沒想到,一個14歲孩子的到來,對理學的發展将有着怎樣的影響。
劉子翚三位先生不負老友重托, 對朱熹像父親對兒子一樣孜孜不倦地教誨。劉子翚還為朱熹構築了簡易的屏山書院,朱熹母子就居住在那裡。朱熹更是聰穎靈慧,深得三位先生的喜愛,以至劉勉之 後來把自己美貌的女兒嫁給了朱熹。朱熹在三位先生那裡受到了全面正規的教育,從臨摹法帖到苦讀經書,一面為科舉入仕攻讀程文與詞章之學,一面為入“聖 賢之域”而潛研程颢、程頤的“洛學”,為以後成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理學大師奠定了很堅實的基礎。
紹興十八年(1148年),19歲 的朱熹考中進士,22歲被派任泉州同安縣主簿,從此開始仕途生涯。赴任途中朱熹拜見了著名道學家、程頤的兩傳弟子李侗。紹興三十年(1160年),30歲 的朱熹決心要跟李侗求學,為表誠意,他步行幾百裡從崇安走到延平。李侗極為欣賞這個學生,替他取一字曰“元晦”。朱熹随李侗研習一段時間後,紹興三十一年 (1161年)秋,南宋跟金的關系緊張,金統治者完顔亮分兵四路南進,馬踏長江北岸。宋高宗準備出海南逃,由于右相陳康伯竭力勸阻而作罷。不久宋軍擊潰金 兵,消息傳至當時朱熹求學的延平李侗家中,朱熹為民族的勝利欣喜若狂,寫下了慶賀的詩篇,表達他不可抑制的喜悅心情。同時,他又給負責軍事的大臣寫信,指 出必須乘勝出擊,坐視中原而不進取是不明智的。不久高宗退位,孝宗登基繼立,在廣大軍民要求的壓力下,起用了抗戰派将領張浚,平反了的冤案,貶谪了秦 桧黨人。朱熹這時上奏孝宗,提了三項建議:(一)講求格物緻知之學;(二)罷黜和議;(三)任用賢能。在奏章中鮮明地表達了他的反和主張。
這一奏章使朱熹得幸被召。他趕至杭州,正值宋軍失利,朝廷派人議和,朱熹仍強烈反對。在孝宗接見時連上幾道奏章,慷慨陳詞。孝宗有感朱熹的忠心,命其為 開學博士侍次,此職非其所長,未免有點諷刺。朱熹乘機面見張浚,提出北伐中原的具體想法。但不久張浚罷相,出任外地,病死途中。朱熹專程趕至豫章(今南 昌)哭靈,痛惜抗金大業受挫。此時朝廷内主和派勢力猖獗,金兵渡過淮水。朱熹對此憂心如焚,但難有所為。
隆興元年(1163年),朱 熹回福建崇安,仍回武夷山侍母講學。他臨行前在給友人的信中寫道:“夫沮(阻)國家恢複之大計者,講和之說也;壞邊陲備禦之常規者,講和之說也;内(拂) 吾民忠義之心,而外絕故國來蘇之望者,講和之說也。”尖銳地抨擊了那些議和投降派。次年隆興和議之後,宋金結為伯叔,關系暫時緩和下來,朱熹便一頭鑽進理 學中去了。他在故裡修起“寒泉精舍”,住此十餘年,大都伴着武夷山的湖光水色從事講學和著述活動。他生徒盈門,相繼編著了《論語要義》《程氏遺書》《資治 通鑒綱目》等31部理學重要著作,晚年完成的《四書章句集注》奠定了朱熹理學的基礎。這一期間他對朝廷屢诏不應。
朱熹理學認為在超現 實、超社會之上存在一種标準,它是人們一切行為的标準,即“天理”。隻有去發現(格物窮理)和遵循天理,才是真、善、美;而破壞這種真、善、美的是“人 欲”。因此,他提出“存天理,滅人欲”。這就是朱熹針對南宋時代物欲橫流、思想迷惘提出來的理學核心。淳熙二年(1176年)夏,朱熹與陸九淵兄弟舉行 “鵝湖之會”的學術辯論。陸九淵提出的主觀唯心論認為,人們心中先天存在着真、善、美,主張“發明本心”,即要求人們自己發現心中真、善、美以達到自我完 善。這與朱熹的客觀理學思想的主張不同。因此,雙方辯論争執,以至互相嘲諷,不歡而散。這就是中國思想史上有名的“鵝湖之會”,從此有了朱熹的“理學”與 陸九淵“心學”兩大派别。
淳熙四年(1178年),朱熹,出任“知南康軍”。盡管他重新入仕,卻未忘自己的學者身份。在廬山 李渤隐居舊址,建立“白鹿洞書院”進行講學,并制定一整套學規,即:“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别,長幼有序,朋友有信”的“五教之目”;“博學 之,審問之,謹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的“為學之序”;“言忠信,行笃敬,懲忿窒欲,遷善改過”的“修身之要”;“政權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的 “處事之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諸己”的“接物之要”。
這個“白鹿洞書院”後來成為我國著名的四大書院之一,而其“學規”則成為各書院的楷模,對後世發生了巨大影響。
淳熙七年(1181年),朱熹解職回鄉,在武夷山修建“武夷精舍”,廣召門徒,傳播理學。為了幫助人們學習儒家經典,他又于儒家經典中精心節選出“四 書”(《大學》《中庸》《論語》《》),并刻印發行。這是教育史上的一件大事。四書影響深遠,後來成為封建教育的教科書,使得儒家思想更進一步成為全 面地控制中國封建社會的思想武器。紹熙三年(1193年),朱熹任職于湖南,不顧政務纏身,又主持修複了四大書院之一的長沙嶽麓書院。嶽麓書院同樣成為朱 熹講學授徒、傳播理學的場所。書院在南宋發展盛行,幾乎取代官學,這種盛況是與朱熹的提倡是分不開的。
朱熹一生雖然為官時間不多,但 總是努力設法緩和社會矛盾,或多或少地為下層人民辦好事。他退居崇安時期,崇安因水災發生饑荒,爆發農民起義。有鑒于此,朱熹主張設“社倉”,以官粟為 本,“俾願貸者出息什二……歲或不幸小饑,則馳半息,大俊則盡。”設立社倉的目的是為了防止地主豪紳在災荒時期用高利貸剝削農民,無疑是有惠于民的。此 後,朱熹并在多處推行。1178年朱熹任“知南康軍”(今江西星子一帶),上任不久發生災荒,朱熹上疏要求減免租稅。同時,請求政府興修長江石堤,一方面 解決石堤失修問題,另一方面可以雇用饑民,解決他們缺食問題,饑民稱善。1190年朱熹知福建漳州,時值土地兼并盛行,官僚地主倚勢吞并農民耕地,而稅額 沒有随地劃歸地主,至使“田稅不均”,失地農民受到更為沉重的剝削,階級矛盾激化。為此,朱熹提出“經界”,即核實田畝,随地納稅。這一建議勢必減輕農民 負擔,損害大地主的利益,所以遭到後者的強烈反對。“經界”終于未能推行,朱熹憤怒不已,辭職離去,以示抗議。
朱熹的一生志在樹立理 學,使之成為統治思想。但因理學初出,影響不深。同時,朱熹在官場上因品性耿直而得罪權臣,緻使朱熹晚年落得一個悲劇的結局。1181年8月浙東饑荒,朱 熹由宰相王淮推薦任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他途經杭州,入對七劄,陳述時弊。朱熹到職後,微服下訪,調查時弊和貪官污吏的劣迹,彈劾了一批貪官以及大 戶豪富。他不徇私情,牽連攻擊了王淮等人。于是,王淮指使人上書抨擊理學,斥其為“僞學”,朱熹被解職回鄉。1187年朱熹出任江南西路提點刑獄公事,管 理贛州(今贛縣)、江州(今九江)一帶地方的司法、刑獄、監察、農事等方面的事務。不久王淮罷去,理學一時得勢,朱熹更是仕途順利,幾年後受宰相趙汝愚推 薦,當上煥章閣侍制兼侍講,即皇帝的顧問和教師。剛即位不久的甯宗全面肯定了理學,稱朱熹為“儒宗”,這反映了苟安江南的南宋企圖以理學加強内部團結的希 望。朱熹為甯宗進講《大學》,每逢雙日早晚進講,但他借此機會對朝政多有批評,終于使甯宗不滿。這個封朱熹為“儒宗”的甯宗皇帝,終以幹預朝政的罪名,将 朱熹逐出朝廷。
慶元元年(1195年),朱熹在朝廷的支持者趙汝愚受韓侂胄排擠被罷相位,韓侂胄勢焰盛極一時。韓侂胄因朱熹曾參與趙 汝愚攻擊自己的活動,于是發動了一場抨擊“理學”的運動。慶元二年,葉翥上書,要求把道學家的書“除毀”,科舉取士,凡涉及程朱義理一律不取。監察禦史沈 繼祖指控朱熹十罪,請斬。朱熹的得意門生蔡元定被逮捕,解送道州。一時理學威風掃地,被斥為“僞學”,朱熹被斥為“僞師”,學生被斥為“僞徒”。甯宗一改 舊态,下诏凡薦舉為官,一律不取“僞學”之士。
慶元六年(1200年)三月初九,朱熹終于在家裡憂憤而死,享年71歲。臨死還在修改 《大學誠意章》,可見他是如何矢志于樹立自己的理學,然而生前終未如願。朱熹生前對家鄉不勝懷念,曾兩次回歸婺源故裡。為了寄托鄉思,他曾寫下懷念故鄉的 詩,至今也還是感人的。《對月思故鄉》詩曰:
沉沉新秋夜,涼月滿荊扉。
露泫凝餘彩,川明澄素晖。
中林竹樹明,疏星河漢稀。
此夕情無限,故園何日歸?
朱熹去世12年後,南宋嘉定五年(1212年),朱子理學的代表作《四書章句集注》被朝廷定為國學。在此之後,朝廷對朱熹也進行了多次追封:從文公、太 師、信國公、徽國公到齊國公等不一而足。再過100年,到了皇慶二年(1313年),朱熹的《四書章句集注》《易本義》《詩集傳》,胡安國的《春秋 傳》,蔡沈的《書集傳》被朝廷诏頒為科舉取士的經文定本。理學成為元、明、清三朝的官學統治思想,成為中國大一統王朝曆史慣性的内核和基礎。
朱熹在繼承的基礎上發展了儒家思想,他在天理與人欲之間将人格定位得不偏不倚至善至美。他的可貴之處在于他一生對東方哲學思想的不懈探索,對崇高社會道 德的不懈追求,以至他的思想達到了後人無法企及的高度。朱熹的理學思想不僅在中國主導大一統王朝700年之久,而且對日本、韓國、朝鮮以及東南亞國家的思 想文化及他們的統一産生過不可磨滅的巨大影響。
有話要說...